我和我的冤种父兄(2 / 2)

颤动而共振,“每一夜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份代价。”

说完,他安静片刻,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皇帝不急急太监,尘云离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太监。

但他并不生气,反倒有些怜悯。

“不在意也好,心宽才能活得长久。”

黑暗中,尘云离反手捏了捏尘文简食指中间的骨节。

“我希望你一直不在意,也永不后悔。”

……

尘云离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有意识已经是次日早上。

他懒散地动了动手脚,突然发现手臂有点沉,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胸前是暖的,后背却凉津津,仿佛有风灌入衣衫。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往下一看,只见自己不知何时踹开了被子,往外翻过半身压在尘文简身上,手臂横过他的胸腹,还把下巴搁在人家头顶,小腿搭在人家腿上,跟小时候搂大熊猫抱枕似的紧紧缠着他。

尘云离愣了整整三秒,才像触电似的弹开。

“唔……”

尘文简安分地平躺,他的戒心大概是被昨晚的断剑砍碎了,尘云离那么搂着他也没醒,倒是尘云离退开后,他皱了皱眉,慢慢掀开眼帘。

他用手肘撑床坐起身,长发从肩头倾泻下来,随手捋了一把,声音里犹带着含糊的睡意:“早。”

“……早。”

尘云离极度庆幸先醒的人是自己,拍拍泛红的脸,若无其事地推尘文简一把:“先让我下床,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

两句话的功夫,足够尘文简清空残存的困倦。他蜷起长腿让尘云离过去,旋即下床穿鞋,黑油油的发丝随着他矮身如瀑垂落,在阳光下湃出水亮的光泽。

尘云离抓了抓头发,偶然间看到他散发的模样,唇瓣一松,叼着的发带飘摇落地。

一个大男人好看成真的合适吗?

他一手拢着发丝,一手捡发带,冷不防想起尘文简本质上是虚拟人物,又释怀了。

嗯,纸片人就该这么好看。

两人前后出屋,日头亮堂堂照耀下来,落在石桌旁坐着的封剑塔主手里的长剑上,反射出一线锐利寒光,晃得尘云离眯了眯眼。

封剑塔主用浸水的毛巾擦拭剑刃,头也不抬,不疾不徐地问:“你们二人昨夜同寝共眠?”

尘文简脚步一顿,淡淡的红晕攀上耳根,又向着面颊渗透。

尘云离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脸皮这么薄?

尘文简轻咳着别过头,摆摆手,示意他别多想。

“哦,昨晚我俩秉烛夜谈,聊得太晚我就顺便留他睡下了。”尘云离走到井边打水洗漱,回应得理直气壮,因为昨晚的事,语气还带点冲。

封剑塔主讶异抬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翻腾两遍,最后看着尘文简笑了一声。

“我这徒儿冷心冷面,倒是难得能有一个让他愿意抵足而眠的朋友,不错。”他翻过长剑,继续擦拭,“徒儿,洗漱完毕后到厨房将早点端出来。为师今日起得早,特意下厨做的,你们都尝尝看。”

“是。”

尘文简垂首答应。

片刻后,尘云离坐到封剑塔主对面,桌上是两碗热腾腾的白水线面,调料大概只有盐和葱花,面条细而长,圈成一团沉在汤底,白莹莹的,仿佛在反光。

他甩了甩筷子:“塔主,您吃了吗?”

“吃过了。”封剑塔主微笑,“怎么,信不过我的手艺?”

尘云离笑了笑,并未回答,封剑塔主也不在意,从脚边拿起剑鞘,把擦得锃光瓦亮的长剑放回去。

剑锋寒芒闪动,如风吹的树影在波光中明灭,尘云离抬手遮挡,却无意间从指缝里看到那把剑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一片网状的红色纹路,仿佛针线缝补的痕迹,弥合两端的剑身。

那纹路的色泽像极了干涸血丝,也像极了剑冢沙土的颜色。

尘云离放下手,扭头望向尘文简,他神色寡淡,拿着筷子去挑碗底的面条。

封剑塔主收剑之后,托着下巴静静注视两人。

尘云离无奈,只好跟尘文简一起把面条吃完。

汤水咸涩,面条韧硬,难吃。

封剑塔主仿佛没看见尘云离脸上痛不欲生的神色,确认碗底没有剩余,便起身施施然走入塔中,并嘱咐今日不用给他准备午饭和晚饭。

他一走,尘云离就跳起来连呸三声,冲向井边打水漱口。

尘文简不是初次吃师父做的饭,早已习惯了,还有闲心问他:“真有那么难吃?”

“当然!这破面条狗见了摇头!”

尘云离咕嘟咕嘟地漱口,指着山崖边沿的石头,有些含糊地说:“尘文简,下回他再做饭我们就想办法将人打发走,然后端到那里吃吧。”

“为何?”

“方便连面带碗一起掀到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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