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白隽觉得迟冶鹤伸着脸太欠,就试探上手给了他一巴掌,不算重,更像是再脸上拍了下。
但是某人碰瓷,故意用力歪过头又正过来,脸上还带笑:“我要告我妈,你家暴。”
白隽没见过这么欠的,没忍住笑了声:“还告家长?幼不幼稚?”
迟冶鹤明明比他大四五岁,性格却很小孩儿气,尤其是耍赖的时候。
白隽突然在想,自己小时候失明之后,竟然能被迟冶鹤带了一个月,还没出什么事儿,真是万幸。
“你给我加回来。”迟冶鹤举着手机二维码:“你加回来我就不告。”
迟冶鹤的人生宗旨:只要能达到目的,要脸干什么。
关键是,这么逗白隽,还挺有意思的。
他能看出来,刚才白隽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不是那种营业的笑,也不是那种礼貌的笑。
而且,迟冶鹤发现,白隽每次笑意蔓延眼底,眼尾扬起时,和小时候很像,瞳孔依然干净透彻,倒影着他的身影。
白隽扫了迟冶鹤的二维码,声音发冷警告:“最后一次,你要再敢把我的微信号给别人,我就给你拉黑名单。”
他一抬头,刚好撞进迟冶鹤的视线里。
迟冶鹤朝他一笑:“好。”
“离我远点儿。”白隽蹙眉说:“我要吹头发。”
迟冶鹤又犯欠了:“我给你吹?”
“吹你大爷。”白隽说:“这儿有摄像头。”
迟冶鹤见没逗成功,撇了下嘴,哼着歌离开了。
嗯……白隽还挺好玩儿的。
白隽吹完头发,就发现迟冶鹤已经分好了床位,自己的东西全被放在了靠墙的床位,迟冶鹤躺在中间。
“你往中间?”白隽说:“你不是不想和延哥一起吗?”
迟冶鹤划拉着视频进度条,漫不经心回答:“我不往中间往哪?我才不会让我老婆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我没戴麦。”迟冶鹤倒吸了口气,放低了声音。
白隽眼底冰冷看着他,上了床一脚踹了过去。
迟冶鹤没躲开,捂着腿:“疼!”
【我竟然有生之年能看见白隽打人】
【又是扇巴掌又是踹腿,我儿子被霸凌了,我要告节目组!】
【迟冶鹤是说了什么,白隽刚才那眼神冻死我】
此刻房间。
“我刚顺嘴一说。”迟冶鹤注意着他表情。
白隽刚才是真被吓到了,也不理人了,戴上耳机,转过身背着墙。
“欸,生气了?”迟冶鹤追着问。
白隽:……
“真生气了?”
白隽:……
“序序?”
“嘘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
迟冶鹤抬眼一看,是温恪延。
“没事儿,把尿呢。”迟冶鹤刚才还夹着声,现在一秒变男低音。
白隽摘了耳机,直接忽视了迟冶鹤,问温恪延:“延哥,你刚才去哪了?”
迟冶鹤嘴角抽了下,叫这么温柔,不知道以为是他和你领的证儿呢。
“子曜在准备新专辑,我和他讨论了下歌词。”温恪延说:“初步定下来了,一会儿发给你。”
Zephyr里,一般岑子曜和温恪延是负责作词作曲。
“辛苦了。”白隽说:“早点儿睡吧。”
温恪延嗯了声,进了浴室。
迟冶鹤模仿着白隽的声音:“辛苦了~早点儿睡吧~”
“现在有镜头,别逼我抽你。”白隽冷声说。
迟冶鹤哼了声,不说话了。
温恪延洗完澡已经快零点了,今天坐了一天的车,迟冶鹤早就困疯了,他昏昏欲睡间,看着温恪延上了他旁边的床。
迟冶鹤忍着一脚给他踢下去的冲动,转过了身。
温恪延关了主灯,但是留下了床头的两盏。
“留着灯守夜啊?”迟冶鹤不耐烦说。
温恪延过去关了摄像机,上床之后,似乎往他这边凑了下。
迟冶鹤微睁开眼。
温恪延说了句话,眼底冰冷,声音格外低,迟冶鹤分辨着他口型才听明白。
“隽隽睡觉不能关灯,你要是觉得亮去外面沙发睡。”
说完温恪延就过他旁边睡觉了。
迟冶鹤慢慢睁开眼,原本还处于困倦的双眸黑白分明,眼底情绪复杂,盯着白隽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是他忘了。
小时候的白隽晚上睡觉也总是开着灯,刚开始白隽和他一起睡的时候,迟冶鹤不习惯晚上开着灯,非要关。
“你个小瞎子又看不见,开什么灯?”迟冶鹤说。
白隽刚换完眼睛上的药,没有蒙纱布,只是浅浅闭着眼睛,小小的男孩试探伸着手,直到摸到了迟冶鹤的手,才靠了过去,缩在了他怀里。
“能看见的。”白隽说。
迟冶鹤怀里小小一团,还肉乎乎的,长得好看像个洋娃娃一样。
迟冶鹤喜欢闻白隽身上的味道,不像其他小孩儿一样浑身奶味儿,是那种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