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屿在一旁说:“这是‘你好’的意思。”
余风嗯了一声,也比了个“你好”的手语。
乐来拿口袋里的手机想打字给他们看,余风忽比划了一段有点的手语:“你直接比手语吧,我给你翻译。”
乐来诧异地看着他。
谢安屿已经自学了一些日常使用频率比较高的基础手语,但稍微有点复杂的手语他还是看不懂的,他有点状况外地看着余风和乐来。
“你会手语?”乐来用手语问余风。
余风点了点头。
谢安屿有点反应过来了:“余哥,你看懂手语?”
“他不仅看懂,他还会比呢。”周祎说。
乐来看起来很惊喜,除了他爷爷,和在残疾人学校的老师跟同学,他几乎没再遇到过懂手语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迫封闭的世界里忽又进来了一个人。
乐来有些激动地比划着两只手。
“他说什么?”周祎问余风。
“他说他很高兴,除了他爷爷,又有一个人可以不那么费劲地看懂他在说什么。”
周祎笑了笑说:“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跟看财神爷似的,那眼睛亮的。”
乐来茫地看向周祎,余风本来不打算周祎这废话用手语翻译来,但对他来说可能是废话,对乐来来说肯定不是。听不声音的人接收信息本来就很困难,在他们眼里,跟他们交流的人诉说的每一个字眼是珍贵的。
这大概就是手语存在的一部分意义,让语言和手势互通有无,让无声的世界踏进声音,让孤独的心靠更近。
余风周祎的话用手语翻译了来,乐来笑了一下,对周祎比划了一段手语。
余风在一旁翻译:“他说看我比看财神爷更激动。”
周祎乐了声:“你这形象一下子拔高到跟神仙比肩了。”
跟乐来相处久了就能看来他是个挺朗的人,如果他能说话,他一定会是个很健谈的人。
“怎么还没坐啊!”乐来爷爷端着餐盘从里屋来,“快过来坐,菜快凉了你们还没动筷,乐乐你这孩子怎么招呼客人的。”
乐来跟他爷爷比手语,告诉他余风也会手语。
乐爷爷菜放到桌上,有些惊讶地看向余风:“真的啊?你是专门去学的?”
余风嗯了一声。
乐爷爷盘子放到桌上:“怎么会去学这个啊?”
“我弟弟也听不。”余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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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屿一愣,看向余风。
他从来不知道余风还有个弟弟。
乐来爷爷眉头一皱:“也是天生的?”
“不是,他是后天性的神经性耳聋。”
“那能治了么?”
“治不了了。”余风说,“他已经过世了。”
谢安屿觉余风的声音好像比风声还轻。
乐来爷爷猛地瞪大了眼睛:“过世了?怎么这么早……是生病了?”
周祎站起身倒饮料,打断了他们:“吃饭的时候不提这些伤心事,什么时候吃啊,我快饿昏了。”
乐来爷爷连连点头:“对对对,不提这些,饿了就赶紧吃啊,怎么的,还等我发号施令才敢动筷呢。”
周祎笑着说:“那肯定啊,您当辈的不发话我这当小辈的哪儿敢动筷啊。”
乐来爷爷“哎”了一声:“快吃快吃,千万别客气,这些菜是乐来做的,尝尝味道怎么。”
乐来爷爷往自己的小酒盅里倒了点白酒,要给周祎敬酒,他知道乐来现在的工作是周祎介绍的,对他感激不行。
说着老人要往周祎杯子里倒酒,周祎赶忙拦住:“别别别,我喝不来白的。”
“一小口不成?”
周祎笑着摇头:“白的真喝不来,而且明天早上我还有课呢,今天不喝酒。”
“你是老师啊?”乐爷爷有点意外。
“啊。”周祎点点头,“其实这事儿要谢的话,谢小谢,他要不跟我介绍乐来,我还没机会这工作介绍给他呢。您不知道,我那书店的兄弟老跟我夸乐来,说他脑子机灵,手脚又利索。”
哄辈心这种事周祎在行,乐爷爷听说书店老板对自孙子还挺认可,笑合不拢嘴。
乐来拍拍他爷爷的肩膀,比手语示意他少喝点。
“没事儿,我高兴啊,喝多点又怎么的。”
乐来跟他爷爷从小相依为命,祖孙俩之间的默契是一朝一夕养来的,一些简短的话,乐来看他爷爷的嘴型就能看懂。
谢安屿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来看了一眼,他姑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