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还有宝石镶嵌,压在伤痕上,怕是会更糟。
但毕竟是赴宴,萧琢看着宋枕棠抗拒的模样,说:“殿下放心,臣有办法。”
宋枕棠怀疑地看他一眼,“真的?”
萧琢点头。
宋枕棠勉强信他,转而又想起来什么,说:“但这里没有药。”
然而话音刚落,便见萧琢从腰间拽下来一枚荷包,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个瓷白的小瓶,拔开瓶塞,萧琢从里面倒出来一枚雪白的丸药。
“这是什么?”宋枕棠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萧琢未答,捏着药丸的手微微用力,将药丸捏碎成一滩齑粉,混着一点清水,将药膏敷在了宋枕棠手腕的伤痕上。
他人生的这二十六年,大大小小受了无数次的伤,但他给给自己上药时,从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手法轻柔,原因无他,实在是宋枕棠的手腕皮肤太干净太白嫩了。
摸过长弓重箭,指腹布满粗粝茧子的大手根本不敢太过用力,如同抚摸这世间最名贵的珍珠一般,只怕会伤到小公主娇嫩的皮肤。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外间关于他们之间这桩婚事的评价。
“公主殿下是何等娇贵,陛下指婚也是指给世家公子享一辈子清福,咱们这群大老粗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萧琢不过是西北的粗人一个,除了会杀人还会做什么?”
“燕京城名门公子那般多,若不是陛下偏心,哪里轮得着他萧琢来配昭阳公主?”
……
从前,萧琢并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但在这一刻,在他第一次有机会去握宋枕棠手的时候,他忽然真正地意识到,两人的确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