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是永远。
没有期限。
——《青春记事簿》
许清兮捂住胸口，保持镇静地问：“什么都行？”
盛奕漫不经心地回应：“嗯。”
见他这幅浑不怕的模样，许清兮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他说周尧肉麻的事。
唔，有了个好主意。
看看他会不会念出来。
“盛奕。”
少年轻轻掀起眼皮看她。
许清兮清了清嗓子，眼底也染上了几分看好戏的趣味：“放心，别怕，不难。”
她从来没露出过这幅表情。
陡然间，盛奕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不济，不能让他裸奔吧。
他觉得，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以再争取一下。
“许清兮。”
“小许同学。”
“咱们是不是中国好同桌？”
许清兮迟疑了两秒钟，随后点点头。
“那你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我就知道我同桌人美心善，不会让我裸奔。”
盛奕一时没察觉，突然把心头的想法说出口。
下一刻，就听到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盛奕，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可爱。”
“其实也不是不行。”
许清兮承认，她还没这么开心过，也没这么大笑过。
好像跟盛奕同桌之后，每天都是好心情。
唔。
谁让某人这么可爱。
“什么！盛哥你要去裸奔？”
“卧槽！那咱学校不得炸！盛哥八块腹肌呢！还有人鱼线，那身材，啧啧啧，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女生！”
周尧惊诧地开口，瞪大眼睛，不停打量着。
盛奕脸色黑了黑，觉得面子好像已经快掉完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了声：“没有！”
“有的。”
周尧眨了眨眼睛：“哥，你不用不好意思。”
看他多么善解人意。
这下，总能帮盛哥把人给勾引……拿下了吧。
他就不信，会有女生不喜欢腹肌。
许清兮睫毛上下扫了扫，也在他胸膛腹部那一块，不经意间瞄了一眼。
她保证，真的清心寡欲。
只是好奇罢了。
也只好奇盛奕而已！
凉风习习，偶尔略过他额前的碎发，少年眉骨优越，不做任何动作表情，单单坐在那儿，就分外吸睛。
只是眼下皱着眉头，许清兮一时有些好笑。
保持着中国好同桌的原则。
她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太为难他。
只是在纸条上写下了几行字
【请读出来以下文字：
“从我拿起笔，准备叙述你的细节开始，总是忍不住走神，真抱歉，情话没写出来，可我实实在在地想了你一个小时。”】
嗯，应该够肉麻的了。
看看盛奕什么反应。
许清兮绝不承认，跟他同桌之后，自己被带的也有些……活泼了。
这是之前在图书馆偶尔翻了一眼《朱生豪情书》里的句子。
也不知怎么的，刚好就翻到了这一页，也就记住了。
盛奕看到纸条的那一刻。
先是僵硬了一瞬间，后知后觉看到许清兮在偷笑。
转眼间明白过来了。
这是整他呢。
“小许同学。”
盛奕懒洋洋地开口，眼底荡漾着春风的笑意。
许清兮心头一跳：“怎……怎么了？”
“晚自习课间，说给你听，嗯？”
“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原本是想看到他无措脸红拒绝的样子，没想到他还答应了。
一时间，许清兮都没反应过来。
她呆呆地“啊”了一声，半是茫然地看着他。
“不敢了？”盛奕弯唇，像是早就预料到。
“怎么可能！”
“某人最好别说不出口。”
嘴上这么虚张声势地说着，许清兮还真有些害怕了。
她……就是逗逗他玩。
盛奕怎么还认真了。
那句话，他敢说，她有点不敢听。
何况，还只有他们两个。
但约定已经立下了。
许清兮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去就去。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
晚二下课的时候，许清兮刚好做完一套物理题。
盛奕就戳了一下她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往教室外走去。
临禾一中的教学楼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教室，中间是镂空的，像是被教学楼围绕起来的花园。
一楼的长廊里，黑漆漆的没什么灯，只有月光洒落下来些许微弱的亮光，经常有小情侣课间在那儿约会聊天。
或者是背书的同学吹着凉风学习。
但因为长廊很长，天气转凉人又不多，所以总体显得很空旷。
许清兮跟着他一步步地下楼，看着昏暗的灯光越来越远，感受着晚风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