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鱼(2 / 3)

又问:男生女生?帅不帅?小鱼你和他熟吗?

一连串的问题,显然对方年纪还小,好奇心不少。

温逾雨转头,看了眼窗外漫长得仿佛永远看不见晴的梅雨夜,指尖慢慢地蜷了蜷。

熟和不熟的界限是很宽泛的。

她和他应该是不熟的。

但是她却莫名其妙地,清楚记得,他和她接触过的每个瞬间。

如果她的人生是一场慢速电影,几十分钟的片长里,必然有他的身影。

·

一五年六月,温逾雨以吊车尾的成绩考上了潮市最好的中学——潮市第一附属中学。

这在他们家是一件大事,哪怕温恭良人在外地,赵逢青依旧给他打了电话。

并带着温逾雨走街串巷地,和不少她熟或者不熟的人打了交道。

赵逢青逢人就说她的中考成绩比附中录取线高了五六十分,可事实上,只高了岌岌可危的三分而已。

次数多了后,温逾雨不愿意迁就赵逢青这种虚伪且毫无根据的谎言。

但她的反抗方式也只是,赵逢青再叫她出门时,她会说,她要学习。

好在赵逢青从来不觉得她学习有错,交代两句,自己一个人出了门,又去吹嘘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丝毫不顾及被戳破后,她们该如何收场。

大概会说,自己乱讲,导致她听错了。

好在暑假生活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九月,附中开了学,这场谎言和其他无数的,一起埋藏下来。

但温逾雨却牢记这种感受,很专注于成绩提升,每次上课都做满笔记,下课的十分钟于她而言,也只是学习空隙里的短暂喝口水、揉揉手腕的功夫。

一晃两个月要过去了。

潮市一五年的九月、十月依旧是雨季,水珠从腻白墙壁上润出来,颗颗晶莹剔透,放在教室角落里的扫把和拖把散发出阵阵霉味。

长时间的雨,很难有一场天晴。

·

一五年的十月二十日,那不是温逾雨第一次听见谈屿辞的名字。

却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

她虽然沉迷于学习,但是却做不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心无旁骛。

偶尔也喜欢窥探一下别人的生活。

这样的习惯下,她经常会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听过他的名字——TYC。

仅仅是名字而已,可次数太多,她也不可避免地起了点好奇心。

当说到他时,她会悄悄停下笔尖,不着痕迹地听。

“谈屿辞,常年光荣榜第一的那位么。”

“对,就是他,听说他中考还迟到了,但还是市状元,第一名进的附中……”

女生“哇”了声,温逾雨也慢慢把惊叹咽进嗓子里。

“惊讶什么呀,那可是谈屿辞,不是别人。”

另外一个女生理所当然的,像这个名为TYC的人可以做到任何事,无所不能。

和大众意义上的别人是完全两个物种。

听着怪异,但温逾雨却因为有很好的参照物,而觉得认同。

因为她自己的初中三年,堆积了无数支用剩的圆珠笔笔芯,费力很大的力,又难得幸运了一回,才以吊车尾的成绩,考上附中。

这个叫“谈屿辞”的人,却在迟到的情况下,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附中。

天差与地别。

从那时起,谈屿辞这三个字,在温逾雨心中就和天之骄子,四个字挂上钩。

她特意去了光荣榜,在雨幕晦涩光线里,寻找他的名字,到底是哪三个字。

光荣榜老旧,玻璃糊了一层擦不掉的灰尘,她在最顶端发现了他的名字。

谈屿辞。

三个端端正正的楷体。

却没发现他的长相,和光荣榜上有照片的其他人相比,他那里是一片空白,唯有名字和中考分数。

是一个她望尘莫及,就算是做梦,也从未想过自己能考的分数。

有的时候,分数它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潜移默化地,划分泾渭分明的线。

比如,700多分,是清北。

而500多分,则是二本。

·

知道他的长相是在一个晴天,困在教室里快两个月之久的同学们,终于有机会出去放放风。

和早早冲出去的同学相比,她格外慢吞,走出几步临了又折回教室,揣了个英语单词小手册。

那节体育课,操场的人格外多,天空也格外蓝,雨后的香樟树青绿鲜亮,塑料跑道上滚了一地的香樟树种子,踩起来嘎吱作响。

老师没有让集合,只吹了哨,让他们别回教室,自己自由活动。

温逾雨找了个没那么多积水的地方坐下,翻开英语小册子,她习惯背两遍后,遮住英文,对着中文拼写。

拼写到下一个单词时,她忽地听得有几声交谈飘过来。

“是谈屿辞……”

“谁?谈屿辞?”

女生声音小,带着不太好意思让人听见的羞怯,仿佛连说出他的名字,都格外不一样。

温逾雨在那个瞬间,莫名觉得,这个谈屿辞应该是个容貌很出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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