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像个歹徒。
最后朱艳霓也拿不准了,因为她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帅得像个渣男,不像坏人。
长成这样的,合法骗感情比非法劫财赚得多。
“……你是谁?”她警惕地问。
贺冬扬了扬下巴:“她的朋友。”
朱艳霓眯起眼,不太清醒的大脑停滞了片刻:“好像我才是她的朋友?”
“你当然也是。”
“?”
朱艳霓拧起眉。
她一张脸上满是没听懂的困惑,想了一会儿,就想带着时佳璐走。
贺冬往边上迈了一步,路很宽,但想挽留一个神思不太清醒的醉鬼并不困难。
“你讲不讲道理?”朱艳霓被挡住了去路,有点烦,“我是她朋友,可我不认识你,你装什么她朋友呢?”
“她叫时佳璐,我叫贺冬。”贺冬垂眸看着她,“我是她朋友。”
“贺冬……贺冬!”
听了一晚上这个名字,就算醉了,朱艳霓也不会全无印象。她对这人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坏,主要是,时佳璐确实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在她的描述中,贺冬是弱小的,需要帮助的,但这一刻,朱艳霓迷迷糊糊的,好像懂了时佳璐为什么无法接受。
那种割裂感太过强烈了,没有人会把一个存在即是压迫感本身的男人当做小可怜。
时佳璐无法自处,朱艳霓颇为不理解;但现在,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朱艳霓不怕跟比自己优秀的人来往,但她确实没来往过这种“刻板印象社会名流”。
贺冬从她的反应里得到确信:“她和你提过我。”
朱艳霓不说话了,她不想暴露太多有关时佳璐的信息。
“你也喝醉了,一个人扶她回去有难度,而且夜里风大。”贺冬客观地描述她们现在的状况,“我的车就在附近,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朱艳霓拧眉。
稍顷,她从时佳璐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开始拨号。
贺冬目光一凝,很快,他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将手机掏出,陌生号码,于是递给对方看。
朱艳霓当然认得自己的手机号。
“你真是贺冬……”
贺冬“嗯”了一声。
“那走吧。”她也不纠结,“你的车在哪儿?”
很快,贺冬将她引到了自己车里。
余捷瑞已经被他赶去打车了,车里只有司机。贺冬站在门外,看着朱艳霓艰难地将时佳璐抱进车里。
时佳璐今天穿着一件杏色女士休闲西装,开叉开到胸/部以下,里面是一件纯白色吊带打底,此时领口因为动作被扯松,露出脖颈到锁骨白花花的一大片。
贺冬想着自己塞到她胸前口袋里的那张名片,没敢上手帮忙。
塞的时候,并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似乎有些不妥。
他等朱艳霓也上车,替她俩关好车门,才自己上了副驾。
“后座上放了矿泉水。”贺冬说,“到哪里?”
朱艳霓报了个地址,随后嘀咕:“我是不是不应该把璐璐的地址交出去?”
贺冬嗯了一声,又说:“但给都给了。”
是这么个理,何况朱艳霓脑子打结,就没再多纠结。
车行驶平稳,有一种特有的节奏,很快她就也跟着睡了过去,脑袋一歪,跟时佳璐的靠在一起。
贺冬定在右后视镜上的视线终于松动了一下,他先是在中央后视镜上确认,然后才回过头。
攥紧的拳松开,随后是肩膀,整个人到现在才敢松一口气。
他想,果然运气碰着碰着,就会变好的。
时佳璐的住处离这里不远,贺冬到现在才知道,她就住在公司附近的一个知名的公寓楼里。
公寓楼里住的基本都是附近的打工白领,租金是接受范围内的小贵,优点是干净、装修漂亮,以及周边生活设施比较便利。
成立佳和的时候,贺冬曾路过公寓楼好多次,还在楼下的奶茶店听余捷瑞跟店里兼职的大学生闲聊附近的客流构成。
却没想到,当时的她就在楼上的某一间里。
或许在看书,或许在睡觉。
而他从她的日常里无声路过,彼此互不知晓。
贺冬一路走神,直到司机停下车,才惊觉该将人叫醒。
这并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还好贺冬有足够耐性。
许久之后,勉强清醒过来的朱艳霓背着时佳璐走进公寓电梯。
一路艰难,好在有贺冬时不时搭把手。
无知无觉的醉鬼把头埋在朱艳霓颈窝,还在蚊子哼哼,“霓霓,谢谢你来陪我……”
那声音柔软纤细,和白日很不一样,显然是在梦里。朱艳霓听得波澜不惊,一旁的贺冬却是动了动,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朱艳霓转过头,男人初具锋芒的侧脸在电梯惨白的灯光下更显深邃。
她还醉着,又困,思考需要很久,半晌才说:“重要吗?”
“你是她的朋友。”贺冬说,“再说,只是个名字。”
身份重要,事情不重要。
朱艳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