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说，外面的油什么的，肯定没家里用的好。”
柳清欢看了看，满满的两盘子，鸡腿和烤肠的个头都比外面大上两倍不止。
“阿姨，我买的呢？”柳清欢觉得丢了有些可惜，毕竟九块钱呢。
这可是她的一笔小巨款了。
尤其是校门口的小鸡腿，她馋好久了，一直舍不得买，今天买了一个，还一口都没吃呢。
柳清欢咬着阿姨做的鸡腿和烤肠，夸做的好吃，但是心里依然很失落。
花钱买的东西，健不健康和好不好吃倒是无所谓，丢掉太浪费了。
就像丢了钱一样难过。
心痛惋惜之余，柳清欢问了一句秦淮怎么不下来吃。
阿姨看柳清欢吃得脸颊鼓起的样子十分满意，坐下来跟她多说了两句，“他吃了啊，你买的那两个也是他吃的，然后我做出来他吃了几个给评价，不然怎么做的一样。”
说到兴头上，阿姨正要说自己如何完美复刻小摊风味，柳清欢已经迅速解决了面前的两盘子，擦了嘴快速夸奖几句，“阿姨好棒！”，直奔着楼上而去。
话音落地的时候，柳清欢已经小跑走完了半个楼梯。
秦淮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跟赵平川联机，格斗游戏，遥遥领先，打得对面只剩一丝血，在赵平川多次恳求放水之后慢悠悠打出一句话。
［QH:已经让你一只手了，怎么着，你要跟我一根手指头比？］
赵平川顿时安静下来，强行嘴硬，“让不让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没感受到的让，就不算让！”
秦淮正打算结束战局，一个平A结束比赛，柳清欢推门而入。
在她喊出声之前，秦淮已经熄了屏幕，摁下关机键切断游戏。
格斗的画面，赵平川的叫嚷，那些戾气十足的对话，都在柳清欢跑过来的瞬间全部关闭隐藏起来。
格斗游戏里，原本稳赢的角色一动不动，站着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被对方丝血反杀。
赵平川赢了，一口气横在胸口，［纵马平天下：@QH，你这是在让我还是在羞辱我？？？］
［月亮的兄长：羞辱。］
［我指九天：羞辱。］
柳清欢站在秦淮面前，勉强跟坐着的他差不多高，保护感爆棚地发表自己的重要决定，“我要去学跆拳道！要保护你！”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电视剧里的侠客发表豪言壮语，“你的事情，我一定会管到底的！”
秦淮也刚洗完澡，穿了松垮的睡衣，靠在懒人沙发上，发梢还沾着几分湿意，厌世的冷感褪去些许。
落在柳清欢眼里，此刻的秦淮分外脆弱，需要她这个小英雄的保护。
“明天周六我就去报名！”柳清欢脑袋在秦淮的注视下更加热乎，“以后我就是你的保镖！”
靠在沙发上的慵懒少年垂着眼笑了笑，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家居的服装和出浴后的放松让他卸了那份攻击性，这才看起来不像一个讽刺。
“你有钱吗？”
柳清欢站久了有些累，直接在他身边坐下，说起自己的准备。
资金当然是她父母出，预算是三四千 。
对日常只接触到几块钱的柳清欢来说，这是一笔天价巨款，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她父母大概也是打听了，得出这个市场普遍价格。
但是秦淮知道，这远远不够。
他的老师，随便在一个机构挂一个顾问名头，一学期去一次都能拿好几万。
秦淮当初上的课，费用是柳清欢预算的几十上百倍倍。
廉价的当然有，鱼龙混杂，随便来个什么人，编造或者买个证，包装一下，租个能下脚的地，挂个招牌，就收钱了。
毕竟招生最靠的，还是口才，能说的天花乱坠让家长掏钱就行。
当初秦淮练习场馆的对面一排都是花花绿绿的平价培训机构。
一年的价格从一千到一万的都有。
最后也不知道是害得学生出事故的数量多，还是卷钱跑路的数量多。
世界上最普遍的，往往都是草台班子。
柳清欢这三四千花出去，买来的，要么是漫长而没有半点实用的考级，要么就是不讲章法的高强度训练。
所以，在柳清欢畅想着她以后挺身而出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秦淮戳了一下她因为兴奋而通红的脸，“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她一向有事找警察，找保安，这个处理方法确实已经是普通人遇到事情最好的办法。
提到这点，柳清欢抿了抿嘴，刚刚昂扬的脑袋一点点垂下去，“因为，警察姐姐说，他们管不了你被坏人欺负这件事。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变成苏正阳那样，浑身是伤。”
柳清欢一向舒展的眉头出现了些细碎的纹路，整个人像是霜打的柿子，蔫巴巴的。
她的理想童话世界出现了一丝缝隙，秦淮只要沿着这个纹路就可以剥开她的幻想温床，让她学着长大，面对现实。
“柳清欢。”秦淮郑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