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店的服务质量到位,蒋墨成挂了电话可能都不到五分钟,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他起身过去开门,打扫清洁的两位阿姨一起上阵,房间里总算热闹起来,确定地砖上没有玻璃渣后,他又叫住了阿姨们,从西裤口袋摸出钱包,给了她们一人一张钞票,言简意赅地说:“多谢。”
他看得出来这两个阿姨的确很用心,那么,这小费当然也要给,总不能让人白忙活。
果然,两位阿姨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接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只觉得眼前这先生怎么看怎么英俊。
柏盈还沉浸在对梦境半信半疑、对未来又有些担忧恐惧中,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等房间里又恢复安静,蒋墨成再次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的确没生病,这才问她:“还想不想吃宵夜?或者我让人送来?”
她现在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皱起鼻子,“你喝酒了?”
蒋墨成沉默几秒,解释:“出去办事,他们要喝酒,都给我倒上了,我不喝不行。”
生意场上难免会有应酬,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上了这桌,人家给他倒酒敬酒,他如果拒绝了会让别人下不来台——以前这事他也干过,才回国不太适应这种风气,后来还是大哥大嫂教训了他一通,劝诫他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他怕她不相信,无奈地补充道:“不过我真没喝多少,只是这酒度数高,气味重。”
柏盈瞪他一眼,“知道味道重还不快点去刷牙洗脸!”
说完后,她挥开他的手,心里正烦,倒头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
蒋墨成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跟她计较,转身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他的行李袋还没拿走,翻出换洗的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一丝酒气后,他很坦然地上床,从背后抱住了她,嗓音低沉着开口:“是因为我没陪所以你生气了?”
柏盈懒得搭理他。
“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确实是走不开不能陪你吃晚饭,别生气,等我忙完这阵带你去海边怎么样?”
蒋墨成脾气也不怎么好,但他觉得对女朋友跟对别人那肯定是不一样的。是男人就应该多多包容自己的女朋友。
海边?那倒是还不错。
柏盈被这两个字抓住了注意力,很快清醒过来——等等、这是重点吗?!
见她没说话,他以为她听进去了气也消了,“你看,我紧赶慢赶回来想陪你吃夜宵,你就别发脾气了。”
他正要好好跟她探讨这件事时,一低头,柏盈已经转过身来,火冒三丈地看着他,“你一身酒气的回来熏我,你还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是不是?”
柏盈本来就心乱如麻,满头思绪也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蒋墨成纯粹是撞了上来,她不再去想别的事,对着他一顿劈头盖脸,“怎么,你是谁啊,我说你两句就是发脾气了??”
“看你把能耐的!”
柏盈气愤地一跃而起,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呆住了的男人,“我看错你了,你跟别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好,就这样吧。()”
她快速下床,人在要冒火的边缘,办事效率之快也是突破了往日的极限,她三下两下换上衣服,如一阵风般,卷起自己的衣服往行李袋中一塞,如果不是蒋墨成及时地回过神来,恐怕她已经夺门而出。
蒋墨成拦住了她,堵在门口,眉头紧锁,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柏盈冷冷地说:“反正你也觉得我脾气差,那我就走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蒋墨成愕然不已。
“你说了,我听到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让开!”
蒋墨成太阳穴又在发胀,很疼,“现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这句话也点醒了柏盈。
她突然一阵茫然,她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这个梦一直缠着她不放。可是她现在要去哪里呢?她偏头看向阳台外面,夜色如墨,像一个张着嘴巴等待着她一头钻进去的野兽。她感觉四周都在朝她挤压,都在试图吞噬她,她惊慌失措,一阵头晕目眩,她最后对上了蒋墨成冷峻的面容以及下一秒他失态的惊惧之色。
…
人昏厥过去也不是全没意识。
只是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她仿佛被药水味道包裹,耳边是低低沉沉的男声——
“医生,她没事吧?她突然就晕了过去,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生病了?她怎么还没醒?她的手很冰。”
“没事,血压正常,体温正常,血糖正常。”
“那她怎么晕了过去?”
“她之前情绪激动吗?”
“……很激动。”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心脑血管可能会缺氧而引起暂时晕厥。以后多多注意就好了,尽量保持心情平静,当然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你媳妇去做个全面检查。”
蒋墨成送走医生后,回到病床前,柏盈还没醒过来,她脸色苍白躺着,唇瓣也没有血色,他帮她捂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便越后悔,他不应该说那句话的。
柏盈醒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