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从未有人这样触碰过谢清霄。
他落地便是金仙,除开最开始幼童三年,就连母亲都没有再触碰过他。
谢清霄掩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拳,睫翼不断忽闪,若非自制力顶级,早就挣扎开来。
屋内有窥视之光,不能暴露。
除了身上佛性之外,万物生不能进来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泥菩萨一定认识他。
但泥菩萨不认识谢清霄。
谢清霄今年不过三百岁,虽然位列天尊,但凌虚距离乐土遥远,乐土也不搀和天都的事,除却每年仙盟大会派代表来参加,其余时候都仿佛不存在。
万物生总是那个代表。
其他乐土佛师,他尚且无缘得见。
“连这个都一模一样。”
扶玉的手已经落在谢清霄眼尾的剑纹上。
谢清霄修养再好,忍功再佳,这个时候也被“冒犯”太过,快要破功。
幸好,扶玉在他破功之前拿开了手。
“看来真的不是他。”扶玉有些失魂落魄,“真是他的话,怎么可能会让我触碰到这种程度。”
扶玉对谢清霄的了解全部来自于那个梦。
梦里匆匆百年,作为琴桑的她和谢清霄除了单方面的争吵冷战,就再没有其他了。
哦,可能还有源源不断送来的法器和宝物。
她无法想象谢清霄能达成某种目的而妥协到这种程度也是寻常。
她能明白他忍耐不了这些触碰,谢清霄薄有安慰,重新平静下来。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拍门,是孙晚香。
她来提醒扶玉:“扶玉,你切记不要害羞,身上热了定要敞开了消解,那是很快活的事,若不然你会很难受,明日成婚怕都坚持不了!”
提醒完孙晚香就离开了,约莫是怕自己说太多,再走进去,扶玉会更不好意思。
她显然很有经验,应该是看过不少女子最初都放不开,受了罪,才特地来提醒,语气里不无惋惜。
既然最后还是要放开,那何必还要坚持几日,白遭罪呢?
扶玉僵在原地,因这话重新紧张起来。
她目光艰难地落在谢清霄……很像谢清霄的这个“人”身上。
他当然也听见了孙晚香的话,眉宇间有些冷凝气息,简直和真正的谢清霄一模一样。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扶玉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心里居然幻想过谢清霄。
她撑着身子挪到里间,身上的燥热在孙晚香提醒之后汹涌袭来,应该是消解的时刻到了。
如果她看到的是兰荷,可能真的会被这热熏得头脑不清,认命贴上去。
可那是谢清霄啊,谁敢啊!
谢清霄听着里间隐忍的吟喃,很清楚她怎么了。
泥菩萨想要什么,他始终想不通。
灵尊圣宫里都是佛师,光大佛师就十二位,各个都慈航普度,断绝儿女情长。
如何来看,都不该和女子、爱欲之事扯上关系。
泥菩萨想从中取走什么,时下也无法确定。
这些恐怕得万物生才能说出门道,但万物生明显不会将圣宫的阴私暴露在外。
谢清霄是凌虚剑派的剑尊,他掌权,善权,也享受权利,这让他的掌控欲可以名正言顺地无限延伸,没人能指摘他什么。
圣宫抢了凌虚的案子,其中隐秘纠葛,以他习惯掌控一切的性子,是必要了解清楚的。
谢清霄靴尖一转,正要出门去,突然听到里间急急道:“你别过来!”
这是误会他抬脚是要进去了。
谢清霄回神,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他素来冷静理智,某些意义上也算能屈能伸,否则也不会接受九天仙盟的联姻。
做神仙生命漫长,若不是真正心意相通的人,结为道侣只会是互相折磨。
谢清霄从无男女之心,对寻一个妻子这件事毫无准备。
琴盟主找上谢氏意图联姻时,点名要他,这在每个人的意料之中。
天都各界发达,能者辈出,仙盟本是日益衰败,几乎快要解散。
魔域魔尊的异军突起,让仙盟重新有了整肃的机会。单打独斗,似乎谁都不是那位天骄的对手,为避免魔域突破天界对六界的掌控,将恶行波及到凡人身上,他们不得不再次注重联盟。
谢清霄是谢氏天骄,人们口中唯一能与魔尊相比较者,琴盟主选他,迫于大局,谢清霄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
只是他从一开始就跟琴盟主说好了,他不会是个好丈夫。
不管琴盟主要把哪个女儿嫁过来,他都只能尽到义务、责任,给不了任何爱意。
他不会爱人,也不想爱人,他有太多事要做。
琴盟主应下来,他才允诺成婚。
此时此刻,面对呼吸急促抗拒的扶玉,感受到画卷对他这个画中人隐隐的驱使,谢清霄放弃了离开房间,转而走向里间。
扶玉扫见他的衣袂,呼吸越发急促,大声道:“我说了别过来,听不到吗!”
谢清霄安静地走到床榻边,撩袍坐下,看到扶玉抓着衣襟不断往里缩,神色平静地挽起衣袖,将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