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昨日周围的人,可叫她们来作证。”
“不必了。”
柳氏摆摆手,脸上露出个有些冷意的笑容,“我自然是信得过孙妈妈的,你可是老太太的心腹,怎么可能说谎,看来的确是我手下这些人乱说话,邹妈妈,来福家的,我罚你们两个月的月钱,你们可知错!”
“奴婢们知错了!”
邹妈妈跟来福家的忙磕头认错。
杜老太太这才颔首,虽知道柳氏面上责罚这两人,背地里少不得弥补,但至少明面上决不能叫人踩着云姐儿的面子。
因为丢了面子,柳氏没什么心情在这里待着,便推说要去筹备去长公主的生辰礼,带着杜冰妍起身告辞。
“云姐儿,”
柳氏走了之后,杜老太太才又开口,“你怎么知道孙妈妈教训她们的时候,身旁有人?”
杜云纹笑了下,捧起茶壶给杜老太太添茶,“孙女是吓唬她们的罢了,哪里知道这事,只是不想邹妈妈胆子小,居然就这么认了。”
原来如此。
杜老太太了然之余,不免也对孙女有些改观。
云姐儿在陈家住了五六年,去年才接回来,杜老太太一直担心云姐儿性子太软,又不知变通,刚才瞧见那一幕,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在这样的家里,有心眼总比没心眼的好。
送走杜老太太,杜云纹揉了揉眉心。
其实,她刚刚说谎了。
她不是诈邹妈妈,而是听到了邹妈妈她们的心声。
自从那日苏醒过来之后,杜云纹就时不时听到周围响起一两声声响,起初只当自己是癔症了,可后来发现,自己听到的居然是周围人心里的话。
杜云纹先是有些畏惧,毕竟这种事闻所未闻,可现在,她却发现,这事未必不是好事。
至少,若不是有这本事,她怎么能知道春叶两面三刀,还是继母柳氏的人。
杜云纹将视线落在春叶身上。
春叶察觉到视线,抬起头看她,“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素了这十几日,今晚你吩咐厨房,叫做一道清蒸鱼吧。”杜云纹唇角带着恬淡的笑容。
她素来都是这个模样,春叶便没什么怀疑,答应着去了。
申时三刻。
春叶带着小丫鬟提着食盒回了长春院。
长春院面阔三间,庭院中种了一棵石榴树,杜云纹往日用餐都是在堂屋。
今儿个晚饭便摆在堂屋的水墨楠木桌子上。
小米粥一碗,素炒菜心一碟,鱼丸汤一碗。
可是放眼瞧去,却没有杜云纹要的清蒸鱼。
杜云纹抬眼看向春叶,问道:“怎么回事?”
春叶装糊涂:“小姐问的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早先我不是要过清蒸鱼,”杜云纹看向春叶身旁等人,除了小喜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其他人都是低着头,似乎要把头埋入胸腔里,一个个不做声。
春叶笑道:“哦,原来小姐问的是这么回事,是这样的,眼下天冷,厨房的刘婆子说鱼价贵,今儿个并没有买鱼。”
她说到这里舔了舔舌头,惦记起自己留在屋里的清蒸鱼,年初鱼贵,一条指头大小的鱼都要七八文钱,春叶刚才瞧见鱼就动心了,把鱼扣了下来,打算留着自己当晚饭吃。
“是吗?”
杜云纹眼睛定定地看着春叶,“既然是如此,为何厨房的人不早些来说一声?莫不是刘婆子不把我这大小姐放在眼里?”
春叶被问的一怔。
她习惯了自己无论怎么搪塞杜云纹,杜云纹也不会多问。
没想到,今儿个自己随口拿了个借口打发杜云纹,杜云纹居然还追根究底。
“不、不是……”春叶含糊地说道:“兴许是厨房的人忘了说吧,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她们计较。”
杜云纹唇角微微勾起。
她生的好,即便是这会子素面朝天,发髻上只挽着一根海棠银簪,也叫人觉得玉面生辉。
“话不能这么说,究竟是忘了还是怠惰,总得问个清楚,今儿个太太才罚了人,说咱们家不能没规矩,我总不能跟太太对着干。小喜,去把刘婆子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