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她长记性才是,别一回家就闹得人人都不高兴。”
杜父一甩袖子,对刘太医拱拱手,然后气冲冲转身走了。
柳氏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对老太太福了福身:“老爷气性大,我去瞧瞧他。”
杜老太太没说话,绷着张脸,嘴唇抿得紧紧的。
杜冰妍扁扁嘴,用看似小声但谁都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这下好了,爹娘都不高兴你就开心了。”
杜云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扣着身下褥子上的花纹,脸上露不出一丝笑意。
“你说什么。”
杜老太太沉着脸看着杜冰妍。
杜冰妍抿着嘴唇,手里绞着帕子,“什么都没说,姐姐这里有您看着,我还是带弟弟出去吧,省的碍眼。”
说完,带着杜旬出去了。
杜旬被她拉着,还回过头对杜云纹做了个鬼脸。
这群人一走,屋里总算安静下来。
杜老太太看了看刘太医,尴尬又无奈,“叫你看笑话了。”
“老太太您说的哪门子的话,一家子住着谁家不是如此呢。”刘太医拱拱手,“贵府大小姐的方子我已经开好了,回头您叫人去按方开药就行,等过几日我再登门看看。”
“好,麻烦你了。”杜老太太微微颔首,看了孙妈妈一眼。
孙妈妈上前福了福身,请了刘太医出去。
“老太太……”
杜云纹眼神愧疚地看着杜老太太,“是我的不是,害的您跟爹爹吵架。”
刚才杜父发火的时候,她心里虽然难受,但至少已经习惯了,可瞧见杜父对老太太不敬,一家子也不孝顺杜老太太,杜云纹比自己受罪还伤心。
“不关你的事。”
杜老太太摇摇头,“你啊,别想太多,这几日好生养着,其他的事就交给奶奶吧。”
杜云纹红着眼,嗯了一声。
老太太叫人去拿方子开了药,吩咐春叶等人拿银铫子在小茶房熬了,看着杜云纹喝下这才放心。
那药里头估计有些助眠的药材,杜云纹一喝就觉得犯困,眼睛上下直打架。
老太太轻轻给她掖上被子,“睡吧,好好睡一觉。”
这把苍老的声音充满慈爱,杜云纹缓缓闭上眼睛,却听得一句话:“可怜的孩子,摊上老三跟柳氏这对爹娘,王家的婚事又有岔子,真是哎……”
杜云纹心里一跳,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却瞧见老太太的嘴巴分明没有动过。
她顿时生出满腹疑惑,只是睡意袭来,再也抵挡不住,便沉沉睡去。
杜老太太见杜云纹睡了,这才起来。
她起来的时候身形一晃,孙妈妈忙扶住她,“老太太您小心。”
杜老太太摆摆手,叫来春叶等人。
春叶等人刚才见了老太太跟老爷发火,这会子都有些怵这个平日里不管事的老太太,一个个行礼行的规规矩矩,有模有样,浑然不似往日的马虎应付。
“云姐儿受了伤,这几日你们要好生照顾,叫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谁要是趁着这会子偷懒,别怪我回头不客气。”
杜老太太眼神锐利地扫视过众人。
众人连连答应。
那春叶更是忙不迭说道:“老太太只管放心,奴婢们肯定会把大小姐照顾的妥妥帖帖。”
杜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拄着拐杖带着孙妈妈一干人等走了。
春叶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向来嘴巴甜,会讨巧,本以为自己这般表现能叫老太太嘉奖一二,没想到老太太跟没瞧见似的。
春叶呸了一声,骂了句死老婆子,吩咐其他丫鬟:“你们看着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食适合小姐。”
说着一溜烟出去了。
众人也知道她是躲懒去了,也不点破,笑着答应是。
老太太住的偏僻,是在松柏院,这是杜府的西北角。
这一路走回去,老太太累得出了身汗,孙妈妈伺候她换了身衣裳,心里不免为老太太打抱不平。
“老太太这把年纪了,何必还操心这么多事呢,这人家也不领情。”
孙妈妈说的是杜父。
杜父不是老太太所生,乃是杜老爷子的庶子,杜老爷子去世后,是老太太把杜父拉扯长大,当初陈氏也是老太太给杜父物色的妻子。
可老太太忙前忙后,操心一辈子,落得下场却是杜父飞黄腾达后的疏远跟冷漠。
“我哪里是为他,我是为云姐儿那个孩子。”
杜老太太捶着腿,脸上现出几分无奈,“去年让人把孩子接回来,我以为孩子这么大了,那个也该收敛了,想不到还是容不下。”
“老太太是说今天云姐儿摔了的事跟正院那个有关系?”孙妈妈一怔,脸上露出惊惧神色。
杜老太太微微颔首,“云姐儿一向稳重,不可能会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而且她身旁伺候的人那么多,那么些人那个时候一个都没拦住,这事要说没古怪,我老婆子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那、那这事怎么办啊?”
孙妈妈抱怨归抱怨,也疼杜云纹,陈氏死的早,杜云纹小时候是养在松柏院的,孙妈妈对她也是看得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