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
比如昨天的王大夫,对于原悄头发的问题给出的答案是“鬼剃头”。
古代医学和认知解释不了他的改变,那么归为“玄学”就是最好的结论。
毕竟他们压根不会知道宇宙中还存在时空裂缝这样的东西,不会想到原悄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那么他只要扮演好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别让人觉得自己是中了邪,多半就能蒙混过去。
至于性情大变,并不难解释。
人在遭遇生死变故时,性情多半都会有所改变。
哪怕眼前的原君怀,出意外之后性情肯定也与从前不同了。
所以原悄并不需要太担心这个问题。
果然,原君怀闻言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
“许是受了惊吓,需得慢慢将养些时日。”原君怀说着示意他坐到了自己身边。
“嗯。”原悄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坐下,也忍不住伸手拈了一块桂花糕。
原君怀大概是甚少见到他这副乖顺模样,眼底染着几分笑意道:“你经此一事若是真能收敛了性情,也算是因祸得福。来日父亲和母亲若是知道,定然高兴不已。”
“唔……”原悄将嘴里的桂花糕咽下去,这才道:“我只盼往后别再给兄长添麻烦。”
原君怀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对方这话并非是在哄他。眼前的少年目光清澈坦诚,全然不似从前那般浮躁顽劣。他抬手抹去原悄唇角沾着的一点碎屑,动作温柔又耐心。
原悄一怔,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自幼双亲便不在身边,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寄宿制学校长大的。
所以他过去十九年的人生里,几乎没怎么尝过亲情的滋味。
“你今日来寻我,是否是有别的事情要同我说?”原君怀问。
“大哥。”原悄忙道:“昨晚我认真想了想,此番巡防营那人终究是救了我的性命,这个人情我不该让二哥替我还。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能去亲自道个谢,若是能不让二哥牵扯进来,就更好了。”
“你倒是有心了。”原君怀道:“你二哥这几日进宫当值,夜里都会宿在宫中,待他回府时我会朝他说一说。”
“多谢大哥。”原悄高兴不已,忙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原君怀抬手想阻止他,却引得自己气息不稳,掩唇轻咳了两声。
大概是因为身体有些虚弱,只这两声咳,他面颊便有些泛红。
原悄见状拧了拧眉,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他听金锭子说,原君怀平日里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闷在房里看书。
想想也是,他如今行动不便,出入都需要有人帮忙,自己一步路都走不了。若是换了性子活泛的人或许还好,但原君怀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多少是有点傲骨的,整日里让他被人抱来抱去,他定是不愿意的。
可一个大活人整日闷在屋子里不见天日,身子怎么能好得了?
“公子,大公子不是都答应了要朝二公子说情吗?您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从原君怀的住处出来之后,金锭子忍不住问道。
若是换了从前,他可不敢瞎打听原悄的心思。
但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他发觉自家小公子似乎是真的转了性子了,这才胆子稍大了些。
“我只是有点心疼大哥。”原悄道。
“哎,大公子的腿要是能好起来多好啊。”
“从前找大夫看过吧?”原悄问。
“不知道找了多少,都没有起色。”
原家在京城也算是有点家底的,既然求医无门,那就说明对方这腿是真的棘手。可原悄看着,他大哥如今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腿了,只怕整日闷着人要闷坏了。
要是能想个法子,让对方别整日足不出户就好了……
“金锭子!”原悄一手揽着金锭子肩膀,吓得对方一个哆嗦,“陪我出去一趟!”
“公子……您不会是又想偷偷溜出去吧?”金锭子道:“二公子可是说了,不许您出府。”
“放心吧,我大哥说了,二哥这几日都会住在宫里。”原悄道。
“可二公子早晚要回来的啊,届时他朝门房一问就知道了。”
原悄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眼原君怀住处的方向。
他觉得这一次就算是原君恪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责怪他!
金锭子被原悄忽悠着出了门之后,一直苦着个脸,大概是生怕他家公子收敛了不足两日就故态复萌。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悄并没有让他带着去画舫,也没有去花楼,甚至连酒馆都没去。两人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之后,原悄竟是让他带着去了木工铺子。
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悄在木工铺子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没一会儿竟和铺子里的伙计攀谈了起来。
他家公子什么时候喜欢上木工了,他怎么不知道?
“这些我都要了!”原悄从铺子里挑了一堆做木工的工具,又挑挑拣拣选了一堆木料,“劳烦你让人将这些木料送到我家里去。”原悄一边朝伙计说着,一边示意金锭子付钱。
金锭子一脸疑问,但他想着自家公子喜欢玩儿木头,总比出去瞎混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