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川黄泉挂住萩原研二的脖子,窝在他怀里撒娇个不停。
“黄泉小姐,你不能这样,”旁边一个自称在赖川家做了十余年帮佣的老妇人急得不行,恨不得直接上手把赖川黄泉从萩原研二怀里拉出来,“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可不兴这样。”
赖川黄泉立刻高声辩解:“他才不是陌生男人,他是我男朋友!”
“黄泉小姐……”
“你不要碰我,我都不认识你。”赖川黄泉侧头躲开老妇人的手,死死抱住萩原研二不愿意撒手。她扭头看向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戏的松田阵平:“松田警官你快帮帮我!”
但松田阵平只是倚着墙,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你父亲,赖川先生应该也快赶到了吧。”
他进来时就注意到了,门口看报纸的男人大概率是警察厅的人,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为了保护赖川黄泉的人身安全。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赖川先生如松田阵平推测般就站在门口。男人推开门时面带担忧,而后皱眉,沉着脸色死死盯着挂在萩原研二怀里的赖川黄泉。
赖川先生板着脸,不怒自威:“黄泉,你这样成何体统,下来!”
赖川黄泉被凶得缩起肩膀,她可怜兮兮地瞥了赖川先生一眼,愈发往萩原研二怀里缩。
赖川先生拧眉:“赖川黄泉!”
声音不大,却气势如虹,像一头低声咆哮的雄狮。
赖川黄泉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立马呲牙凶了回去:“凶什么凶!臭老头!”
赖川先生愣住。他哪能想到乖巧了二十年的赖川黄泉不仅敢冲他呲牙,还敢喊他臭老头。
跟在赖川先生身后的男人——降谷零的直系上司也愣住,他工作这么多年,整个课室就没有不怕赖川先生的。他们被训斥时谁不是站得笔直,埋着头不敢吱声。男人咽下口唾沫,小心翼翼打量向赖川先生
赖川先生果然生气了!
向来沉稳的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眨不眨盯向赖川黄泉:“没大没小!下来!”
赖川黄泉往萩原研二怀里又使劲缩了缩,才扭头冲赖川先生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赖川先生:!!!
这下不仅是警察厅的人,就连倚靠在墙角的松田阵平都能感受到从赖川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赖川先生死死瞪着赖川黄泉,不断酝酿怒气值,但他最终只是揉动眉心,转而询问已经上了年纪的帮佣:“医生来看过了吗。”
“是的赖川先生,”老妇人从赖川夫人怀孕时起就在赖川家工作,她的眼角爬满岁月的痕迹,“医生看过了,赖川小姐身体没问题,可能只是受到了惊吓。”
赖川先生略作思索,抬手示意老妇人离开。他看向身后的下属,正色道:“你替我在屋外看好,我有些话想和这几位年轻人谈谈。”
“是,赖川先生。”
男人离开后,赖川先生从包里翻出个小型信号屏蔽器打开。他也不再纠结赖川黄泉黏着萩原研二撒娇的问题,只是兀自拉开把折叠椅坐下。
萩原研二抱着怀里的赖川黄泉坐在病床上,松田阵平双手抱臂依靠着墙,赖川先生坐在床边折叠椅上,三人刚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赖川先生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面色严肃地看向赖川黄泉:“你不是我女儿,起码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黄泉。”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继续道:“但我又有种预感,比起她,你才是我真正的女儿。”
赖川先生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像一具空壳,没有生机,没有灵魂。但赖川黄泉不同,她朝气蓬勃,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光。赖川先生甚至生出一种荒诞的想法:他的女儿只是一具空壳,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直到这时,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管理员终于出声:「1107,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红发黄泉只是一具空壳。
房间里包括萩、松在内的三人都听到了管理员的声音,除了赖川先生。但他观察到三人同时收缩的瞳孔,迅速做出判断:“你们在和我看不到的人说话?”
!!!
三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赖川先生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他拧起剑眉:“我不在乎你们在和谁说话,我现在只想要一个解释。我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才是我真正的女儿。”
他像一头被准备伏击的猛兽,青筋在手背绷起,平静的表面下是波涛的怒意。
“我……”赖川黄泉没有记忆,她也不敢妄下定论,“我好像确实是您真正的女儿。”
赖川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向赖川黄泉,等待她的解释。
赖川黄泉挠着脑袋,只能等管理员给出解释后,再把解释转达给赖川先生。她有问过管理员为什么不直接和赖川先生沟通,但管理员只是停顿片刻,沉下声音说他不是太想和赖川说话。
「我恨赖川。」
这是管理员的回答。
见状,赖川黄泉也不好再做勉强,认真做一个传话机器,把真相转达给赖川先生。
赖川黄泉确实属于这个世界,她是向管理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