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里传来了电话铃响,非常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电话铃的声音在回荡。
整个房间明明很正常,但镜头就是对准四处扫了一圈,包括皮包里的红绳。
因为貌似是自然光,红绳几乎埋藏在阴影里,周围都是化妆品什么的,红绳一动不动。
“铃铃铃,铃铃铃……”
安妮吞了一口口水,盯着电话,像盯着炸·弹。
观众们不禁抱紧了自己。
哆哆嗦嗦的安妮接起了电话:“……喂,边,边位(哪位)啊?”
“我啊,你阿妈啊,你没事吧?这么迟才听电话的?”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安妮松了好大一口气,观众们也松了好大一口气,安妮问老妈有什么事。
安妈问安爸的忌日她要不要去,安妮说不去,她怕把他坟给扒了再闹出大新闻来。
挂掉电话,安妮拿出火机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火光忽明忽暗。
镜头远远地,屏幕里她的背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显得很是孤独。
安妮忧郁地冒出一句台词。
“扑你条街,不记得交·电·费了。”
“噗……哈哈哈哈!”刚才还沉浸在伤感中的观众们,全都笑出了声。
安妮再次白天就出了门下了楼,看到了三三两两的记者,对他们比了一个“国际手势”。
记者们刚要追上来,安妮做了个鬼脸就跑了,包里的红绳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鲜艳。
交完电费,安妮去报摊买了份报纸,看到了阿林的讣告。
下个镜头里,安妮穿着一身黑,戴着墨镜,出现在了阿林的葬礼上。
丹尼以未亡人的身份多谢她的到来,并且给了她一份曲谱:“这是她活着的时候我写的,她说……如果不是她唱的话,最适合的人就是你,她好中意听你唱歌,虽然整体说难听。”
“你自己唱吧,你又不是不会唱。”安妮毫无欲望地说。
丹尼摇摇头:“最想她听的那个人走了,再唱有什么意思?”
安妮望着《那时》的曲谱,没有再说话,接着,她抬头,看向阿林的照片。
镜头对准阿林的遗像,音乐声再次响起,这首歌则是阿春版本的《the rose》。
回忆的滤镜里,安妮已经是十六七的模样了,她走在大街上,有小混混对着她吹口哨。她回过头,给了对方一个中指,并且做了鬼脸。
几个人登时围了上来:“靓女,挺辣嘛,陪我们玩玩?”
安妮眼睛远望了某个方向,再看着小混混头领,淡定地说:“差人(警察)哦。”
古惑仔们不信:“吓唬人也要讲点像样的啊,当我们三岁细路仔(小孩)啊!”
安妮:“真的差人哦。”
“……嘁!”几个人围得更近了。
“嘁得挺好听,再嘁几声?”有个男人的声音出现。
十分老套又管用的,混混们回过头,发现果然是警察,登时怂了。
安妮略略略:“警察不在这里我干嘛挑衅你们,痴线(神经病)!”
混混们敢怒不敢言,还要听警察叔叔的教导,每个人都要青蛙跳地保证。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讲十次,我在这边听着。”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
“做什么停了?喉咙塞鸡毛掸子了?要不要阿sir帮你们清理一下?”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
说了好一会儿,又要跳,嗓子都哑了:“好……好……学……救命啊……习……”
回过头来,果然没人了,几个人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
观众们看得嘻嘻哈哈,好吧,好歹算个笑片。
安妮跟警察叔叔一起边走边笑,原来警察叔叔是阿林的父亲,通过两个人的对话可知,上一次回忆里,安妮疑似把老爸杀了只是导演在故弄玄虚,不过那次之后安爸的确打安妈少了。
因为就像安妮学会了砸窗户反抗,阿林也帮着出主意,只要安爸打人,就打电话。
每次都换电话亭打,都推到邻居头上,说安家扰民就是了。
当然,这是电影,实际上按照安妮小时候的年龄,红港的警察那时候跟x社会是差不多的,甚至比之更甚,人见人怕还要交钱,闹出大规模社会事件,廉政公署出来后才变得像样了。
阿春这一段没有特别表明,只是隐晦地表明了阿林父亲是警察,找了同事一起去了安家之后安爸就变好了。包括那些小混混,见到警察也都像老鼠见猫似的。旁边的路人也不敢说话。
等到安妮再一次踏上这条街,之前那个不敢说话的路人过来跟她打招呼,说他是个导演。
他想请安妮演戏。
“你之前的动作很好,表情也很灵动,天生就应该做演员,来试试看啊?”
“是咩?”
“是啊。”
“哦……”安妮“哦”了山路十八弯,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