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真娘和梁红玉,武松不用说也是很高兴的。
实际上,这一年多来,他和扈三娘在一起,最思念的是潘金莲,但也常常会想起张真娘和梁红玉,特别是张真娘。
武松,在内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自己对张真娘,其实也很有好感。
许多离情别绪还来不及叙说,武松喝令,先让人把陆谦和高衙内押上来,要他们跪在张真娘的面前。
见到这两个家伙,特别是高衙内,张真娘的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
是的,她一向比较温和端庄。但是,在新禁军里这么久,经过严酷的战争磨练,现在的她,已经更加爱恨分明了。
是高衙内和陆谦,害得她家破人离,好几次,她和林冲,甚至她的父亲张教头,都可以说是死里逃生。
而且,就在武松和扈三娘失踪的这段日子里,陆谦和高衙内窃据了新禁军之位。高衙内愿意离开繁华的汴京,来到这穷山恶水间,当一个他并不喜欢的监军,其实,就是为了张真娘!
高衙内来到新禁军的第一天,就闯入女兵营,要侵犯张真娘。
多亏有那些已经和张真娘结下深厚战友情谊的女兵,特别是梁红玉,拼死相护,她们才能够脱离虎口,成功逃回芒砀山,回到鲁智深的山寨。
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高衙内和陆谦这两个败类,张真娘怎么能够不仇恨愤怒。她“当啷”一声,拔出腰间利剑,便指向了高衙内的咽喉。
高衙内顿时觉得上面和下面都同时一热。
上面一热,是泪水顿时滚滚而下。下面一热,是裤子里尿了。
“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高衙内痛哭涕零。
张真娘的利剑,离他的咽喉更近了。
“哈哈哈!你真的会杀我吗?你杀我呀!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高衙内突然面色一变,换成狂妄狞笑。
张真娘的利剑,已经轻轻刺入他的咽喉皮肤。
“哎哟!别别别!别杀我别杀我!我知罪了!我悔罪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了!”高衙内终于又吓得面如土色。
张真娘一咬牙,利剑就要从他的咽喉上一穿而过。
“哼,张真娘,我告诉你,量你也不敢杀我!我爹爹是高俅!是太尉大人!你杀了我,我爹爹会诛灭你们九族!”
张真娘的手微微一抖,终于,收回了剑。
“怕啦?怕啦吧?哈哈哈哈!我就说,我爹爹是高俅,谁敢动我!”高衙内仰天狂笑起来。
“啪!”
一声脆响。武松上前,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落了几颗牙齿。
“啪!”
武松回手又一个耳光,又打落了他几颗牙齿。
高衙内满嘴是血,再也笑不出来了。
武松走到张真娘面前,温和地说:“真娘,我把这两个狗贼带到你面前,就是想让你出口气,你不用怕,想杀就只管杀!”
张真娘道:“我不是怕。我只是担心,杀了这狗贼会对你不利。毕竟他是高俅的儿子,高俅会对付你!”
武松道:“不用担心高俅,真的。就是不杀他,高俅也会对付我,杀了他,我自有办法应对,你放心!”
但是,张真娘最终还是没有亲手杀陆谦和高衙内。
她毕竟是个善良的女人,不是那种嗜血报复的人。一开始忍不住想亲手杀了高衙内,完全是因为那股被仇恨和屈辱支配着的强烈复仇情绪。但是,这种激情一旦过去,善良就占了上风,觉得只要陆谦和高衙内从今以后不会再来纠缠自己,那暂时就不必杀他们。
武松对此感到无奈。
他只好让鲁智深派人,把陆谦和高衙内押到山后地牢里去了。武松看了一眼鲁智深,鲁智深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已经懂得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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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陆谦和高衙内目前毕竟是朝廷命官,更何况高衙内乃是高俅之子。武松杀了他们,可以说是擅杀朝廷命官,是重罪,高俅更是必定会丧心病狂地报复。
但其实,武松对此真的不怕。
无论他杀不杀高衙内,他和高俅都迟早会走到对立面,正和奸不两立。而如今的武松,要对付高俅,其实已经不乏底气。
目前的朝堂里,高俅、蔡京、童贯都是最受赵佶宠信的人。但相对而言,蔡京所受宠信不如童贯,童贯所受宠信不如高俅。
可是,武松相信,高俅也不是宋徽宗赵佶最宠信的人。还有人比他更受宠信。
那就是李师师。
李师师,大宋第一名妓,如今作为武松新禁军潜伏在汴京城里的高级情报人员,此时是赵佶的最爱。有她在赵佶耳边吹风,武松夺回新禁军之类的事情,应该都能够得到赵佶的“原谅”,不会被获罪,甚至会更加受重用。
这,可以说是武松现在的一着活棋,一副底牌,也是他敢于直闯军营、在没有钦命的情况下直接擒拿陆谦和高衙内夺回新禁军大权的原因。
他派公孙胜去汴京找李师师,就是为了这个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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