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秀,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走出去了。昨日我划开了蛇的肚子,他吞吃了不少家禽牲畜。这说明离这里不远,是有村庄,有人家的。大蛇能够出入自如,我们定然也可以。”
这一个很快,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等到他们带的蛇肉全都吃完了,又猎杀了一条不知道是之前那条蛇的夫君还是娘子的蛇……
把能带的蛇肉全吃光了,也还没有走到头。
原本又白又胖的姜砚之,变得越发的白,瘦得连眼睛都好似变大了许多,倒是有点儿像一开始闵惟秀遇到的那个清瘦少年郎了。
闵惟秀看了看姜砚之已经瘦出来了的腰身,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个,有些虚弱的说道,“姜砚之啊,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啊!它怎么越饿越胖呢!”
饿,他们那是真的饿,都快要饿出重影子来了……
闵惟秀觉得若是遇到一个卖胡饼子的摊子,她能够一口气吃下八十个……
姜砚之无语的笑了笑,“哪里有越饿越胖的……”
他说着,伸手一摸,这一摸,顿时僵在了原地。
闵惟秀自打进了这个鬼地方,就一直穿着他的袍子,袍子十分的宽大,压根儿看不出腰身,她又一直活蹦乱跳的,半点事都没有。因为分不清楚白天黑夜,多半时候,都是走累了,闵惟秀就拿他的腿当枕头,就地一趟歇上一歇。
他也一直没有啥机会搂着她,如今一摸可不得了。
闵惟秀以前号称是开封府第一细腰,那腰细得能掐断了去。
只要稍微胖了一点,都会特别的明显……
“惟秀啊,你多久没有来葵水了……”姜砚之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在发颤。
闵惟秀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我都不知道我们在这下面待了多久了。”
“那掉下来之前,多久没有来葵水了?”
闵惟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反正挺久的。我们小娘子,换了一个地方,有一段时间,葵水是不准的,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
姜砚之一把抱起了闵惟秀,转了一个圈儿,闵惟秀触不及防的,被他吓了一大跳,“姜砚之,你做什么?我的腰粗了一截,对吧?真是奇了怪了……”
姜砚之揉了揉闵惟秀的脑袋,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傻惟秀,你就没有想过么?你有喜了。”
啥玩意?闵惟秀如遭雷劈!
她本就不是什么细心的姑娘,不管哪辈子,都没有怀过孕。二哥家的娃儿,那是一抱回来就能走能说了;大嫂怀孕的时候,她出征北伐了,回来之后,娃都生下来了。
总而言之,压根儿就没有往这上头想!
“不会吧,也没有大很多,就粗了一点点儿……那啥,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动静啊……你看我,我还带着他跳了崖,撞了墙,打了滚,杀了蛇……”闵惟秀想着,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
这么一想,她简直是一个可怕的阿娘!
姜砚之红着眼睛,“你不是可怕的阿娘,你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阿娘。”
闵惟秀一愣,姜砚之简直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把她全部看穿了啊!
她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咬了咬嘴唇,“我们赶紧走,一定要出去。”
站在一旁的简宁,有些羡慕的看着相拥的二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我好像听到了歌声……好像有什么人在唱歌……”
闵惟秀别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歌声,莫非来了一个唱小曲儿的男鬼不行,还得来一个会唱小曲儿的女鬼?你们凑起来,再加上我们家中已经有的那个骷髅琴师,得……整一个鬼奏乐……”
“不是,我觉得像是浣纱女常唱的歌……”简宁认真的说道。
闵惟秀一愣,闭上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脸上大喜,“水声,我听到了水声,我觉得我们就快要可以出去了。”
姜砚之也是一喜,两人一鬼麻溜的朝着水声方向冲去。
渐渐地,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虽然不知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怎么劈的,但是闵惟秀确定,他们现在走到了河底。
她同姜砚之都是会水的,简宁是鬼,能自己飘起来。
……
大河边,刘桂英一边唱着歌儿,一边拿着木棍子,捶着衣衫。
这天越发的冷了,眼见着就要下雪了,怎么着也得就着今日的好日头,将被褥都浆洗一遍。晒得喷香喷香的。
再过几日,她便要出嫁了,这是最后一次,帮着娘家换洗了。
一想到要嫁人了,刘桂英的歌声里,都带了几分娇羞。
她正唱着,只听得水哗啦一声,从里头冒出了两颗人头来。
刘桂英大叫一声,“水鬼啊,水鬼啊!”
将手中的棍子一扔,拔腿就要跑……可还没有抬腿,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啊!”
闵惟秀咳了咳,“别叫,不是水鬼,是人……快快快,快拉我们一把……”
那刘桂英摸了闵惟秀的手一把,见她的手暖暖的,一咬牙将她拉了上来。
闵惟秀一上来,立马伸出手去,将姜砚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