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后一次看到杜海,是在什么时候?”
那五人中间,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见姜砚之发问,忙上前行礼,回道,“三大王,是在五日之前的中午,我们六人,照旧在大骷髅茶馆,用了茶,然后便各自散了。”
“三大王,杜海真的死了么?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绝对没有杀人啊!原本我们是要接着来这里听戏的。我打南边请了个戏班子养在这里。可是那日我家夫人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我着急上火回去,有好多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我老来得子,摆了三日三夜的流水席……”
闵惟秀看了这老头子一眼,好家伙,起码也得有个六七十了吧!居然还老来得子,真是让人敬佩啊!
另外一个穿着绿袍子的老头见山羊胡子着急撇清自己,忙接嘴道,“我也没有杀人!分开了之后,我约了另外一群老友,去象棚听人说书了。听得还是三大王洗冤录呢!”
“那日正说道,三大王智破真假小尼姑案……我听了觉得好,打赏了好大一锭金,得了头彩!那说书的还亲自给我斟了茶!我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您若是不信,我学来给你听听!三大王洗冤录,第一百八十三回,真假小尼姑!话说那能隐寺有一小尼姑号明慧,生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三大王眨了眨眼睛,凶手就是你!”
姜砚之听得一脑门子汗,“打住打住!”
闵惟秀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还真假小尼姑案呢!这群人可真能够瞎编乱造的!
“三大王,我们也不能够啊!我们三人都去了老蔡家,祝贺他生儿子了。老蔡你快说啊,是不是,是不是!”
山羊胡子一听,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正是!当日写了礼簿,三大王若是需要,我一会儿让人回家去取。”
“对了,杜海可有外室?”闵惟秀想起胖头鱼当日说的话,有一个女人,经常去河边哭。
山羊胡子一愣,迟疑了一下,神神秘秘的说道,“三大王,夫人,老朽便实话实说了,就我们六个人,吟什么诗作什么对啊!看到书就脑壳疼,平日里看书,那都是装装样子,那书封里包着的,都是话本子!”
“什么利禄啊,我们都有了,至于功名,那实在是学不来……更何况如今黄土都埋到脖子这儿了,也不必做那无用功。”
“我们花了大价钱,住在这宜桥旁边,那都是有缘故的。”
姜砚之沉思了片刻,“宜桥,以前不叫宜桥,叫宜男桥,后来有一届状元郎,觉得宜男桥这个名字不雅,便改叫了宜桥。这桥之所以叫宜男桥,是因为这里有一座十分灵验的送子观音庙。”
山羊胡子拍了一下手,“可不正是这样!我们六人都是子嗣不昌,在这里养了外室,想着要添丁进口来的。杜海养的那个,原本就是他们府上出来的丫鬟,听闻是老夫人身边的……他家夫人厉害,给弄出来了,杜海不甘心,便将她养在外头了。叫什么来着?”
“叫炖珠。”绿衣衫忙说道,“不过炖珠也不见了。”
闵惟秀无语的看着着一群老白菜帮子,都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养外室……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姜砚之感受到了闵惟秀的不满,忙不迭的转移话题道:“那杜海最近有没有提过石头之类的事?”
“有的,因为太后的寿辰快要到了。杜海想要寻一奇石,送进宫中当贺礼。不过如今玩石的人多,又要新奇,又要寓意好,哪里那么容易寻得到。他寻了个把月了,石头买了一院子,但总归是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山羊胡子显然是领头羊,说话又急又快。
他说着,看向了绿衣衫,“老铁,这事儿你最清楚,我们几个都不迷石,就你同杜海最中意。”
绿衣衫的老铁急了,“我早就不玩石头,最近改玩雀……”
姜砚之看了绿老铁一眼,“象棚说三大王洗冤录的,都在接近晚食的时候,你们六人中午在茶馆小聚之后,在说书的开始之前,你去了哪里?你们六人乃是密友,又是因为求子聚在一块儿的。老蔡老来得子,你就不去沾喜气?你去不,杜海也没有去。”
绿衣衫的老铁身子一震,不言语了。
“老铁,你不是最喜欢听三大王的故事了么?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快些说出来啊!咱们虽然不学无术,但是绝对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杀人啊!除非杜海给你戴了绿帽子……”
“啊,该不会杜海……”
老铁脸像衣服一样绿。
“不是的。三大王,我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就我没有,我怕被当成杀人凶手。老蔡说得没有错,六个人中间,我是最先玩奇石的。杜海不懂石头,又想要买到好的,便求了我给他牵线搭桥。”
“在这开封府中,若是想要买到好的石头,去石林是最好的。”
“石林?”姜砚之好奇的问道,他虽然自称开封府第一小灵通,但是因为并不好这些玩物,是以并不清楚。
老铁顿了顿,“这石林货好,贵得出奇,不缺人去。是以没有人带着,是进不了门的。那日我带着杜海去了石林,先领着他看了一会儿石头,那日并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