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觉得她有点吹牛,人怎么能不眨眼睛呢?
姚氏得了好,瞧着儿子像是瞧金宝贝疙瘩一般,恨不得立马回去用艾叶水将这刚上进的小绿苗好好的浇灌浇灌,跨跨火盆之咬咬豆腐去去晦气。
“惟秀,等你出嫁的时候,姨母去给你添妆。姨母家旁的没有,就是钱多!”姚氏说着,拍了拍胸脯,拽着周现光告辞而去。
闵惟秀瞧着,心中有些羡慕,她家中虽然也富裕,平日里也是抛金如抛土的狗大户,但是还是不及盐商家的女儿,来得壕气冲天!
见众人都走了,姜砚之伸了个懒腰,从桌案上拿出一个小册子,乐滋滋的划掉了一个标题“江南杀人案。”
闵惟秀顺着那小册子往下一看,还剩下几个,很快就没有了。
“这是什么?”
姜砚之挠了挠脑袋,“我不是走到哪里都有案子么?怕耽误了正事,便让路丙把大理寺的陈年旧案,都按照紧要次序排列好了,审完一个划掉一个。”
闵惟秀若有所思,“最近我感觉武功毫无寸进,想着怕是要去寻那厉害人物挑战一番,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应该把同我有一战之力的人,都写在一个小册子上,打死……打败一个,划掉一个!”
对不起啊!诸位将军,武林盟主,本大王绝对不是故意让你们不得善终的……
“惟秀想做什么,就去做!”姜砚之说着,摸了摸闵惟秀的脑袋。
却被闵惟秀一把拍开了,“我阿娘告诉我,老被人家摸头,头会秃的。你总不愿意日后,一侧身,嘿,好大一颗夜明珠!蹭亮蹭亮的啊!”
姜砚之想了想,“不对啊!我只摸头顶,若是岳母大人说得没有错,那应该只秃头顶啊!应该是,好大一只秃鹫!”
一旁的路丙听得一个激灵,三大王啊,你敢说闵五娘子是秃鹫,也不怕她一巴掌拍死你!
岂料闵惟秀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姜砚之的肩膀说道,“哈哈,你别说,想想还挺有趣的!”
姜砚之得意洋洋的,“对吧!等我们有了娃,经常摸摸看,会不会秃!”
路丙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为何三大王单身了快十六年,寿王府后院才迎来了第一位女子,实在是脑袋能够同他弯到一块儿去的人太少了,这二人是想要生一个秃头小阎王吗?
“明明这个案子是你审理的,为何官家要二皇子去江南查盐务,不让你去?那岂不是咱们白忙活了一顿,最后让他捞着了好处?”闵惟秀说着,心中有些不忿,官家这心眼儿都偏得没有边了。
这案子也就是搁在姜砚之身上,让他嗖嗖的查清楚了,要是搁在正常人身上,指不定是有多难呢!
结果呢?累死累活的搞清楚了,最后人人夸赞二皇子清明,抓贪官?
姜砚之笑了笑,“我若是去了扬州,那岂不是同惟秀大婚要推迟了?岳父大人要外放,这次咱们不成亲,下次就要等他再回京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我恨不得现在,立刻把惟秀娶回家去!”
闵惟秀红了脸。
一旁的路丙努力的缩了缩身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转念一想,靠,他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三大王都跟没事儿的人一样,说着情话,不用降低,都没有存在感!
莫非二皇子上辈子同他们几兄弟一样,都是做侍卫的,所以才让人瞧不见?
呸呸!他在胡思乱想着啥呢?
“那就让他白捡了大便宜去?”闵惟秀转移话题道。
“他们要去扬州查谁?查的那是杨芙蓉的父亲,也算是我二哥的半个岳父了。阿爹让他去,也是想着给他落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头。不然的话,杨芙蓉刚死,她阿爹又落了马,于我二哥面上总归是不好看,会有人说各种闲话。”
姜砚之想着,官家这么做,一来是二皇子太没有存在感了,想要给他一点功劳挂在身上,毕竟他的前半生,除了参与了修书,一无是处!官家给他选了杨芙蓉,想的就是要把曹将军府,还有扬州那地儿,给二皇子做靠山。
谁知道他靠山山倒……
说起来,他好歹还审了那么些案子,又同大军一道儿北伐了!
姜砚之想着,觉得不是味儿起来,这不对啊,明明他的功劳更大,为何旁人都说他是纨绔,不说他二哥?
哦,旁人都说,你二哥是谁?
二来,最近他审的案子,不少都同二皇子有关,京城之中,已经有他们兄弟不和的风言风语传出,若是他又去扬州,整死了二皇子的半个便宜老丈人……那种场面,不是官家想要看到的。
“何况也不一定就是大便宜了。盐政的水深着呢。光说那杨芙蓉后母的家族,就所图甚大,也不知道她家中出了多少女儿,掌握了整个江南盐政,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得好的事情。”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里头不知道还藏了多少猛虎呢!我二哥手无缚鸡之力,以前也是待在书馆里修书的……”姜砚之这么说着,倒当真是有些担忧起二皇子来。
虽然他最近坑二皇子比较多,但真不是有意为之啊,就像他之前坑了太子十几年……咳咳!可能他天生就是坑爹坑哥的八字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