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出了正月。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大陈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官家在正月初一那日,正式下了诏书,立三大王姜砚之为太子。
二皇子被撤了亲王爵,贬为庶民,圈在了二皇子府里。听闻宫中当日送进去了十个膀大腰圆臀肥的娘子进去,至于之后二皇子府中要发生什么,那就没有人知晓了。
京城里的人,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老姜家只剩下三大王一个独苗苗了,除非官家还有流落在民间的外室子,不然的话,他不当太子,谁当太子?
说句难听的话,哪怕他是个傻子,诸位也得拱手唤上一句,太子殿下!
与大臣们心有戚戚的表现不同,东京城里的百姓们都欢欣鼓舞的!
姜砚之坐在卖阳春面的小摊子上,竖起了耳朵,听着众人的言语,差点儿没有把下巴笑掉了。
一旁的闵惟秀咬着胡饼子,就差哼上一句,从此之后,整个开封府,她不横着走,谁敢横着走?
在完美的做了开封府第一女纨绔之后,她开始要做史上第一纨绔太子妃了!
想想都是这么带感!
啥?你说太子妃不能随意出宫?不能坐在大街上吃胡饼子?
开玩笑,她闵惟秀想走,哪个瓜娃子敢阻拦?
便是官家,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懒得言语。实在是口水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唉,三大王做了太子,谁帮我们找牛呢?总不能,牛丢了,咱们还去皇宫门口坐着,大喊,太子快来找牛啊!”
“唉,你说得太对了!我总觉得我家儿媳妇不检点,还想要三大王帮我去掌掌眼,可还没有排到我呢,他就进宫住去了。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去宫中寻人。”
“唉,别提了。《三大王洗冤录》怕是写不下去了,要太监了,我还指望着,看一辈子呢!”
“不对啊,诸位,你们可想过,日后黑白无常不会随便出来了,他们都在皇宫里呢,我们大陈人的阳寿怕是要涨好些呢……”
……
在一众夸奖之中,陡然想起了几句格格不入的叹息声。
姜砚之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敢情本大王在你们心中,就是洗鼻寻母牛,肉眼识绿光的神器?
闵惟秀瞧着他的苦瓜脸,拿起桌上的胡饼子,塞了一个在他的口中,“大家伙儿觉得你亲切呢!你现在不还是管着开封府同大理寺么?”
做三大王,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了太子,没有道理就退缩了!
谁说官家都不能查案了?
姜砚之的脸更苦了,这一段时间,他跟着闵惟秀胡吃海喝的,又成了原来的那个白胖子。
“别提了,咱们快吃,吃了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苏中丞又要来抓我了。”
姜砚之做了太子,苏中丞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太子的老师,专门教导姜砚之政务,别提什么和蔼可亲了,不劈头盖脸的骂人,都算不错了!
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姜砚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苏中丞熟悉的声音。
……
在遥远的大辽,萧太后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每日必做之事。
她拿起了金剪刀,挑起了一枝梅花,轻轻的剪了下去,“你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慌慌张张的。”
小皇帝擦了擦额头上跑出来的汗珠子,“母后,实在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孩儿这才着急跑了过来的。”
萧太后一惊,了不得的大事?
“寿王同寿王妃又要出使大辽了?”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她连造反都镇压过好几次了,弹指之间,敌人飞灰湮灭。
小皇帝摇了摇头,“不是!大陈立了寿王为太子!”
萧太后手中的剪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不慌不忙的捡起了地上的剪子,放在了桌子上,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怎么可能?寿王你不是没有见过,姓姜的是嫌弃自己的江山太过稳固,所以才选了他么?二皇子性子温和,依照大陈人懦弱的习性,他应该是呼声最高的才对。”
小皇帝着急的摇了摇头,“阿娘,姜三哥……咳咳,姜砚之厉害着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太后一惊,也是,那厮身上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可是走到哪里死到哪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血洗大辽王都,还牵走了她数万匹骏马的人!
那可是从悬崖上掉下去还能够活蹦乱跳的不死之身……
等等!杀千刀的儿子,你叫姜砚之什么?姜三哥?那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见萧太后不说话,小皇帝又接着说道,“千真万确没有错的。二皇子谋逆,寿王已经直接入住东宫了!母后,那我日后岂不是在战场,再也遇不见闵惟秀了吗?”
萧太后回过神来,看了小皇帝一眼,她这个儿子,聪明又好学,日后肯定是一代明君。就是有点异想天开,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一边崇拜强者,一边又觉得自己比强者更强……
到战场上遇到闵惟秀?你是觉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长得太过牢固了吗?
“我的儿,你是皇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