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槿说着,对着副将眨了眨眼睛。
蠢货,本大王刚刚明明说好了去吊唁的,突然改变行程,还不带你去,不是有蹊跷是有什么?还不将身后那可疑之人拿下?
他这副将,跟在他身边多年,可谓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便是喝花酒,那都是一起去的。
一定能够同他心有灵犀,这下闵惟秀要翻船了,一会儿,让这母老虎知道什么是手段。
身后的闵惟秀立马精神紧绷了起来。
副将见耶律槿眨了眨眼睛,也跟着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听闻大陈军中,来同大王和谈的,乃是王监军,算算日子,应该快到城外了……之前说好了,是走东门的……”
耶律槿如遭雷击,擦!你这猪脑子在想啥呢?留着浪费口粮的吗?
都说那王监军,一个糟老头子,他耶律槿在人心中,就是这么一猥琐形象,口味如此清奇?
他还想说话,已经感觉到了闵惟秀不耐烦的手指,简直快要将他的背戳一个窟窿洞了。
“走了。”耶律槿有些恼怒。
那副将一瞧见他身后跟着的闵惟秀,皱了皱眉头,“等等,大王,带几个侍卫跟着吧,带这么一个女婢……”
闵惟秀低着头,轻轻的抖了抖手臂上挽着的包袱,“奴奴给大王带的换洗衣物……”
副将一听,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懂了懂了,大王慢行,一会儿小的驾车去接你!”
这王珅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生得唇红齿白的,又是出身国公府,一身贵气。因为常年读书,那书卷气……正是他们这些草原上的大老粗们最稀罕的。
他同大王一道儿长大的,哪里不知道,这厮最喜欢的就是口是心非!
再说了,耶律槿自身武艺高强,经常不带着手下便四处乱窜,装成商人到大陈去晃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不之前怎么遇见了闵惟秀同姜砚之呢?
副将那是完全不操心,还好意的挥了挥手,目送二人而去!
闵惟秀抿着嘴,差点儿没有憋住笑!
等二人出了城,上了路丙的马车,闵惟秀才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啊!我这是送你去见你的心上人呢!不过呢,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因为你送的谢礼,我已经自己拿了。”
耶律槿黑着脸,“不是说大陈武国公富可敌国,你怎么这么眼皮子浅,还做那偷鸡摸狗之事?”
闵惟秀拍了拍他的小白脸,“这怎么叫偷鸡摸狗呢?这叫顺手牵羊,我们大陈文化博大精深,你一个蛮子,没有学通,就不要卖弄了!”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才痛失一笔钱财,这不找补回来,能行吗?”
闵惟秀说着,喜笑眉开的打开了之前背着的包袱,耶律槿一瞧,差点没有晃花眼,“这不都是我的压箱底的金子么?你背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给压死!”
闵惟秀嘿嘿一笑,“被说这么一点点了,就是再来一箱,姑奶奶也背得起!”
她说着,看了看穿得跟头熊似的耶律槿,“我瞧你这身皮子不错,正好王监军被人糟蹋了,躺着难受,我送一件皮子给他垫垫……”
耶律槿仰起头,刚想长啸一声,就感觉嘴中被塞进了一个大窝窝头,那是吞也吞不进去,吐也吐不出来,“呜呜呜……”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有点自觉好吗?你现在可是俘虏。我还要留着你去换太子回来呢。你还以为你送我出了城,我就会放了你,顺便给你解了暴雨梨花针?”
“你想什么呢?那是君子所为,你瞧我,像君子吗?”
耶律槿气得简直是七窍生烟,不是说老闵家的人,从来都不骗人的吗?
虽然没有说,但是你说送我出城,这难道不是交易吗?我送你出城,你放我回来?现在变成了抓人是怎么回事!
闵惟秀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的吃起肉来,时不时的还递给驾车的路丙一块。
“我跟你说,我从来都不吃窝窝头的,太粗了,噎得慌,又没有肉。还是肉饼子最好吃了,你们大辽的羊肉挺好吃的,不知道到时候,我拿你换太子,顺带换一百头羊,你们大辽愿不愿意换?”
耶律槿闻着肉香,感受着嘴里的窝窝头,越发的觉得他今年一定是烧香漏了哪位天神,不然怎么倒霉到家了!
闵惟秀吃完了肉,“对了,你看我这名字取得好吗?我本来要取翩妮儿的,骗你!可是姜砚之说,这名字太好听了,你们大辽人是取不出这么好听的名字的,所以给我取了个大四妮,打死你……你们辽人取名字可真难听!起码也要叫大四喜啊!”
耶律槿将头别到了一边去,你们大陈人,才取名叫大四妮……
路丙将马车赶得飞快的,因为战事停了,之前到处躲兵灾的百姓,都纷纷的回家乡,一路上都是马车牛车驴车的,他们倒是也不显眼,嗖嗖的便快马加鞭的回了代州。
才到那代州城外,就瞧见了差点儿变成了望夫石的姜砚之。
姜砚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他的侍卫们,他一瞧见马车,立马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挥着手喊道,“惟秀!”
闵惟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