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一听,也觉得奇怪起来,这都已经入了腊月,离年节不过半个月了。闵惟丹若是想要从武国公府上出嫁,怎么着三叔三婶一家子,也应该提前来信,让他们有所准备才是。
不然的话,又是要采买,又是备席面,还有请宾客的问题。
总不能够武国公府的小娘子出嫁,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来吧?
闵惟秀突然灵光一闪,看向了闵惟丹的小腹,该不会已经珠胎暗结了,所以这么着急吧!
她看得隐晦,闵惟丹并没有发现,只是红着脸上,“张家是御史,不喜张扬,怕被人参。给长公主添麻烦了。”
临安长公主收回了错愕的眼神,笑道:“无妨无妨,我才嫁了三娘,又在给大郎准备婚事,这操办起来,十分的熟练,定在了那一日,我好快些准备起来。”
闵三婶笑了笑,“这嫁妆什么的,我在开封府有一些铺子,提前叫掌柜的给置办好了。其他的就要劳烦大嫂了,尤其是想给惟丹挑选一些京中时兴的首饰。”
临安长公主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明日咱们就让银泰楼的拿小册子来,给惟丹挑。我也不拦着你们多说了,咱们边吃边说。”
许是因为舟车劳顿,三叔一家子胡乱的吃了些,便回自己家的小院歇息去了。
闵惟秀也没有再开口问闵惟丹,她算是瞧出来了,这一家子人糊涂着呢。
“阿娘,我出去一会儿。”闵惟秀将茶盏一搁,讨好的笑了笑。
临安长公主瞪了她一眼,骂道:“你别胡乱的多管闲事,我瞧你三婶对这桩亲事满意着呢。”
闵惟秀拍了拍胸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我知道的!”
若不是闵惟丹快要死了,就凭闵惟青那么讨厌的性子,她才懒得管三叔家的事情呢。
临安长公主摆了摆手:“你快滚吧,在家中也帮不上忙,看着就来气。”
闵惟思一听,忙不迭的跟着闵惟秀就要走,临安长公主的茶盏一搁,“你跑到哪里去,你都是孩子爹了,还想出去玩,还不带忘儿去。”
闵惟思欲哭无泪,天知道自从蔡忘进了府,他已经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了。
唯一一次出门,嗯,就是今日,站在大门口接三叔。
凭什么小娘子都能够出去浪,他却不能!
临安长公主斜了他一眼,“你阿妹那是一般的小娘子么?你若是掰手腕子比她强,我也让你出去。”
闵惟思顿时歇了心思,“阿娘,我不是要出门,我是要去书房温书。”
说完拔腿就跑了。
临安长公主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嬷嬷说道:“你去看忘儿醒了没有,醒了喂他吃一些蛋羹。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闵惟秀可不管这么多,她轻车熟路的一翻墙,就进了寿王府。
姜砚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嗖嗖的就飞奔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眉目么?”
闵惟秀点了点头,“咱们先去张御史家,边走边说。你之前不是说马车上有阴气,你以为是马车撞死了人么?她们那个马车,的确是撞过人,不过没死。”
“撞的就是那张御史家的儿子。现在那个叫张俭的,同闵惟丹定了亲事,三日后便要来迎亲了。你说说看,若是那张御史同我们家定了亲事,我阿爹哥哥在朝堂行走,我同阿娘也经常去酒宴。”
“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这亲事早就定下了的话,逢年过节的,怎么着也该走动起来吧,见了面,怎么着也该问个好,才符合礼数吧?但是我阿爹阿娘,对他们一家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姜砚之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的确是很古怪。三日,那时间也太紧了吧?那有这么着急结亲的,莫非你是阿姐已经,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闵惟秀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胡乱说些什么呢,没得污了人家小娘子的清白。你不知道,小娘子们活得有多艰难啊!”
坐着一旁的安喜心中暗自嘀咕,小娘啊,你忘记刚刚你也是这么看人家肚子的么?
姜砚之疼得直抽抽,“我就认识惟秀一个小娘子,我看你活得一点都不艰难啊!”
闵惟秀恨不得又踹他一脚,路丙对这开封府十分的熟悉,不多时就驾着车到了张御史的府上。
马车才一停住,张家的门房便看了过来,姜砚之同闵惟秀跳下了马车。
那门房一看,拔腿就跑,“郎君,娘子,不好了,黑白无常上咱们家来了!”
闵惟秀同姜砚之呆愣在原地,路丙同安喜实在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那张御史同张夫人便迎了出来,张御史有些尴尬的看了姜砚之一眼,鼓起勇气说道:“三大王,就算是下官参了你只手遮天,你也不能打上门来不是?”
姜砚之惊讶的跳了脚,将手一伸,问道:“今儿有太阳么?”
张御史不明所以,“将出不出。”
姜砚之笑了笑,“你瞧,我把手伸到你的面前了,你还能够看得见天,我连你的眼睛都遮不住,你说我只手遮天?”
张御史脸一红,“你你你……望文生义!”
闵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