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砚之说话,闵惟思便插嘴道:“抓起来砍头?你当开封府是你开的呢?偷个猫儿狗儿的,你还想让他们偿命么?这些人就是吃准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才敢这么嚣张的吧。”
“说句难听的话,就是今晚上三大王让那些壮汉扇了几个大耳光子,那罪也比偷猫儿来得重啊……”
姜砚之彻底无语了。
闵惟思是有多恨他啊,在闵惟秀跟前处处损坏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不过他的话糙理不糙,这事儿虽然残忍,但是律法是维护着人的,又怎么会对猫狗公平呢?
“今日天色已晚,杜小娘你先歇着吧,咱们就回去了。”
杜三娘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那王七郎同他阿娘,抓了黑佑去吃掉了,就这样算了么?”
姜砚之摇了摇头,“黑佑并不想要你报仇,只希望你好好的一辈子”,说完推了推闵惟秀,“走了”。
原本人命关天,他们已经管了杜三娘的闲事。
但是谁也不是她爹她娘,没有办法随随便便决定,担负起别人的人生。
一行人上了马车,姜砚之又将那木头黑猫拿了出来,放在了马车的中间,“喂,没死就快出来,你干嘛骗杜薇你的灵魂消散了?”
一只黑猫腾的一下,凭空又出现在了马车中间,“缘分已尽,自然应该告别了,而且我的确是撑不了多久了,我想回去陆真的墓里,和他死在一起。那啥,王家人吃了我的肉,我得报复回去,你们帮我吧。”
闵惟秀听到这里,已经不能忍了,“你不是能够让猫跟人换魂么?那你咋不直接把王家的人都变成猫,让他们被抓了煮了吃,不是报复回去了么?王七郎死了,那杜三娘也就不会嫁给它了,你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有个屁用。”
闵惟思同姜砚之都频频点头,“就是就是。”
闵五说的都是对的。
黑猫梗了梗脖子,声音都变小了一些,“换魂哪里有那么容易?只有那种神魂不稳的,还同猫有深深牵扯的人,才能够同猫互换魂。王家的人都不行。而且对于那些被换魂的猫,也十分的残忍,人变成猫难受,猫变成人也一样难受。”
“……咳咳,而且我不会把他们换回来……”
“那你不会自己鬼上身?”姜砚之鄙视的看了它一眼。
若是猫会脸红的话,此时黑猫已经羞愧难当了。
“这个我也不会……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有意识会说话的动物,那是百万中无一,已经很珍贵,很了不得了。”
姜砚之松了口气,“太好了,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在大街上见到一只猫,它都会说话。”
“你们能够帮助我么?”
“那个野味馆,可以因为偷猫偷狗被关掉,但是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你今儿个把它关掉了,明日它又能新开一家猫肉馆,咱们大陈律中,可没有不能吃猫这么一条。”
“而且今天晚上,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但凡有一点脑袋的人,这几日都不会去继续偷猫了。等过几日,他们瞧着风平浪静了,咱们再来。”
“不过我有一个主意。他们抓平常人家的猫,自然是不是啥大事,但是若抓了林娘子养的猫呢?”
姜砚之说着,摸了摸自己个并不存在的胡子。
官家独宠林娘子,因为林娘子有个芊芊细腰。
她年轻颜色好并未生育,只养了一只纯白色的猫儿,名叫狸狸。
闵惟思同闵惟秀顿时来了兴趣,三个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起来。
三人越说越兴奋,马车很快就到了武国公府。
马车一停下,一只大手就伸了进来,一把揪住了闵惟思的耳朵,吼道:“老子叫你去接小五回家,你竟然一去连个影子都没有了啊!皮痒痒了是不是!”
闵惟思疼得龇牙咧嘴的,“爹啊,这马车里有四个人一只猫,你咋手上跟长了眼睛似的,看都不看,就直接揪住我的耳朵呢?”
武国公哼了一声,“从小揪到大,老子还能不知道哪个是你的猪耳朵!”
姜砚之坐在马车之上,瑟瑟发抖,黑猫嘲笑的看了他一眼,嘿,叫你刚才嘲笑我是个废材,现在现世报来了吧!
“爹啊,你看小五这么威武雄壮的,又有我同三大王保护在左右的,哪里有什么危险啊!今儿个她还同人打了一架,要不是我拉着,能把人打开花了,这么凶残,你还担心个啥!”
武国公一听,顿时怒了,“哪个贼人,敢打我女儿?你快说是谁,看老子不打死他!”
姜砚之欲哭无泪,武国公还讲不讲道理啊!
明明是你女儿打了别人,你竟然还要继续打!
那他日后要是惹恼了闵惟秀,岂不是要遭受双重暴击?
闵惟秀乐出了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下子力道没有掌握好,又将地板凿了一个窟窿洞,有些讪讪的挪开了脚,“阿爹,放开二哥吧,耳朵都要揪掉了。”
武国公瞪了她一眼,“你快些回去,阿娘都担心死了,日后夜里不能出去了。”
至于姜砚之,完全被当成了一个透明人,理都没有理会他。
武国公一手一个,拽了闵惟思同闵惟秀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