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三人来到一楼,就看见永强和岑言煜站在小金杯的旁边,低着头,像两只鹌鹑。
两名警察站在他们身边,询问着,听到动静,两名警察抬头,其中年长的警察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打量着三人,“请问你们是?”
只有牧原是穿着睡衣的,挠了挠头,笑道:“警官,我们是这楼上的住户,被这么大的阵仗吵的睡不着觉,所以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敏敏也跟着附和,一副我们就是来看看热闹的表情。
岑姝看了眼不远处用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地上残留着一大片血迹,即使在黑夜中也格外显眼。
“也没有什么事,你们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年长的警察收回目光,不经意地问道。
牧原穿着睡衣,冷的瑟瑟发抖,颤声问道:“人?我们没看见啊,警官,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吗?”
牧原的视线移向不远处,显然也注意到了。
警察‘嗯’了声,没再多说,瞥了眼岑姝和赵敏敏,“没什么热闹好看的,大冷天的,穿这么少出来看热闹,也不怕冻着了,学学你这两个小女朋友。”
两个……小女朋友?
牧原的笑容有瞬间僵硬,“警官,您别开我玩笑了,这是我妹妹们,那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上去了,就是突然听到警笛,好奇下来看一眼。”
“去吧去吧。”警官摆摆手,放过了他们。
三人转身就向楼道里面走去,牧原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那名警察还在观察着他们。
直到听到防盗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年长警官这才彻底收回余光,看向永强两人,对着旁边的警察说道:“你找人带他们回去做个笔录,顺便问问保安,查查这小区的监控。”
永强和岑言煜就这样被带回了警局。
牧原站在客厅窗户向下看去,警察还在勘探现场,天边隐隐泛着白色,不远处传来一声鸡叫声,疑惑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真出人命了?”
岑姝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抬眸看了眼窗外,嗓音格外冷,“男主人的母亲,死了。”
赵敏敏一愣,随即轻叹了口气,“猜到了。”
灵魂被困近二十年,这么大的仇怨,出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当年的罪魁祸首报仇,只是没想到,男主人的母亲这些年竟然没有走远,就一直待在这个小区。
“你们……在说什么呀?”牧原抱着胳膊坐到沙发上,没听懂。
“在说玄学。”赵敏敏特嫌弃地瞅了眼牧原,默默挪开了腚。
牧原:……
又怎么了?他不就进了柜子几次嘛,至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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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张天,哦不,邱兰兰不停地向前奔跑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刺骨的风顺着呼吸道进入肺叶,每奔跑一步,肺部都阵阵生疼。
邱兰兰的手有些颤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最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地址。
“小伙子,你说的这个地址几年前就拆迁了,改造成了个农贸市场,你是要去这地方吗?”司机奇怪地看了眼后座邱兰兰,疑惑地问道。
邱兰兰把手缩在袖子里,闻言身体微颤了下,沙哑着声音问:“师傅,小区被安置到了哪里,您知道吗?”
“那小伙子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在川蜀开了十几年的车,那一片我熟悉的很,也不远,就在农贸市场附近,小伙子你确定去那里哈?”司机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邱兰兰‘嗯’了声,便垂着头不再说话。
行为怪异的乘客,司机见了不少,也没有多想,踩下油门。
从那栋房子出来之后,邱兰兰就一直在找那个老太婆,终于,让她找到了,本来她还想等保儿出来再动手,可当看到小金杯下来的人时,邱兰兰就知道,如果她再不动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转身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把刀,她清楚地记得,老太婆在知道她就是邱兰兰之后,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滚烫的血溅到她脸上、身上,可她却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痛快。
那年,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跟着身无分文的郑立强,她看重的就是郑立强对她好,性格老实。
父母却觉得郑立强家里穷,郑立强也没什么大本事,最后还是心疼她,出钱为两人办了婚礼,两老还把养老的钱拿了出来,给新婚的小两口买房。
新婚两年,郑立强在邱兰兰父亲的帮助下当上了一国企的小管理层,日子过的还算开心。
邱兰兰也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取名为郑保国和郑安安,那段时间,是邱兰兰生前仅剩的开心日子。
随后,噩梦就开始了。
郑立强提出把严荣娟接到城里来住顺便帮忙照看孩子。
邱兰兰想着自己上班,对小孩照顾不周,虽然住的挤了点,但好歹有人一起照顾家里,便同意了。
可没想到,严荣娟不仅不帮忙,还每天把家里弄得乱糟糟,饭菜也要等她下班回来做给她吃,甚至好几次跟踪她到公司,说捉奸,闹的公司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