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管理之后,人们才真正的意识到这次的病毒是很危险的,才开始真正的恐慌起来。
金花因为怕挨饿囤积的面粉,大米,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一起租房的丽丽和欢欢,几乎没有囤积食物,也害怕下楼被传染上病毒,把方便面吃完之后,就一个劲的抱怨发疯“运气不好”。
从挨饿的少年走过来的金花,如今是见不得人挨饿受冻,更何况是自己认识的一起住的女人。金花把自己囤积的食物拿出来做简单的白面条和白米饭,搭配辣椒酱,分给丽丽和欢欢一起吃。有时候为了省事儿,五个女人一起吃一锅白水煮面条,也算是艰苦的共同经历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女人之间的距离和感情有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事情可做,没有娱乐工具,没有新闻消息的五个女人开始了各种聊天。有的时候还会一直聊到深夜,兴致勃勃的很清醒很兴奋,越聊越兴奋,直至眼皮子支撑不住,先后呼呼大睡。
“金花大姐,你人真好,我之前对你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太勤快了,太能吃苦太能干了,精力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好很多。”欢欢笑着给金花表达歉意。
“我比你们大很多,你们和我的儿女年龄差不多,喊阿姨都行,喊大姐都给我喊年轻了。没啥儿,都过去了,不记得了。”金花笑呵呵的回道。
“我也不会说话,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很糟糕,没有意思没有前途,天天过得可没意思了。整个人也很刻薄,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好好相处的,就像是同学朋友一般的。我辍学早,家里有姐姐和弟弟,我是老二,被忽视没有存在感的老二。”丽丽也开口说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情况。
“嗨,不疼不爱二杠腰,当家中老二的命运都差不多,尤其咱们还是女娃儿。”珊珊开口说道。
“这屋里除了我和金花大姐,你们三个都很年轻,没有家庭和孩子的拖累,算是轻装上阵的。人啊,得知足,起码是健康的年轻的。”小草有感而发的说道,“我的情况你们大概知道,我的老公因为生病瘫痪在床,为了看病和医药费欠了不少债,我的孩子才八岁,还好是个男娃婆婆才肯帮忙照顾,我好出来专心打工还债,还要给家里寄钱,他们都等着我的工钱来吃饭和吃药。”
听着小草的描述,几个年轻的女人包括金花这个老妇人都露出了同情和善意关心,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安慰的话语。用眼睛看着小草,希望她继续说下去,给自己一个释放的空间和机会。
“我这一生的命运也很坎坷,大山沟沟的,你们想象不到的落后和交通困难。家里八个兄弟姐妹,我是最小的,山沟里的父母只知道生孩子,也不管养的好不好,甚至不管养不养的活儿。我也算是姐姐带大的,我不识字,从来没上过学,现在也是勉强认识几个字而已。十九岁就结婚了,找了一个当工人的丈夫,靠着有工作的丈夫才走出了大山,走到了不那么偏僻的农村生活。结婚才十年,孩子才六岁,丈夫就生病了,要花钱要花很多钱,甚至一步步的瘫痪在床上。家里已经是揭不开锅了,没办法出来打工赚钱。婆婆也很穷,很护食儿,她嫌弃他的儿子拖累她,嫌弃我的儿子拖累她,给钱说了很多好话才勉强同意帮忙带娃的。一年才能见到孩子一次,孩子已经不记得我了,他都不喊我“妈妈”这个称呼了。”小草的眼泪在打转,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这个坚韧如杂草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辛苦和艰难是真切真实的。
“你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如今依旧如此的坚强,这就是不认命不服输的精神头儿。我们都很佩服你,你的名字小草起的不好,你应该起名叫兰花,这样可能就不必如此的辛苦了。”金花安慰的说道,也顺势缓解了低沉的气氛。
“小草,你来w市几年了,只做过保洁吗?”珊珊开口问道。
“我之前在服装厂干过,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一个月休息一天,工钱很低,很费眼睛,坐的时间久了,整个腰酸背肩部都是酸疼酸疼的,整个人就跟个机器似的,太累了太熬人了,就没继续干了。后来去了一个注塑厂,高温的环境让人很受不了,一天也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刚进去的时候,人根本就承受 不了那个高温的干活环境,也很累人,工钱稍微多一点儿,但是容易出现工伤,听着别人讨论出现工伤导致残疾的事情,我都害怕自己身体吃不消,也出现受伤的情况,就辞工了。我的孩子还小,我的老公还需要我寄钱,我不能把自己交代到这样的工作里去了。工钱还扣了半个月的,那个工厂真是没良心。”小草如同打开话匣子一般的,说起自己来到w市的经历,现在说起来都不能云淡风轻,可见当时的务工环境确实是比较糟糕折磨人的。
“那是不能长期干,身体是第一位的,没了身体健康,啥都不是。”欢欢开口说道,“我跟你们比起来,没有那么辛苦和困难。我是家里的老小,我有个哥哥有个弟弟,我爸妈对我也挺好。自己贪玩不想学习,早早的就不上学了。十六岁的时候,谈了个恋爱,社会上的黄毛混混,我不听家里话跟着他一起跑了,后来我爸妈
就说断绝关系了,不允许我登门回家了,不认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