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多宝拉着板车,走路回家。到家天已经黑了,随便吃了几口窝头就躺床上休息了。
“你今天的表现真好,看来你当马明的爹已经习惯了,护犊子才是真的亲爹妈。”我对金多宝说。
“那是老黄他该,他就是欠揍。这么多年一直就看他不顺眼,今天也算是他自己上赶着来的。”金多宝调侃道。
“马明的婚事,该提前安排了。不能再拖拉耽误了,让他有自己的家吧。再拖延下去不好。”我说。
“他二十岁,不大不小,你看着张罗吧,找银花说媒。”金多宝提议道。
“银花那说媒水平不行,你看她自己家天天鸡飞狗跳的,说明她看人不准。”我略带笑意的说。
“马明单位那么多姑娘,多好的机会啊。”我叹息的说。
“听说陈娴的亲戚在棉纺厂,是个领导。你托她在中间穿针引线,可能起点用。说个知根知底的心肠好的姑娘家。”金多宝提议道。
“好像还真是啊,你比我头脑灵活,我明天就去找她,成不成的再说。赶紧睡吧,累了一天了。”我说。
金多宝今天又是搬粮食,又是赶路,又是打架,也是累的不轻。倒头就睡了,呼声震天,反而把我弄得彻底清醒睡不着了。
第二天上午,带着金良木,走过石拱桥,去河对面的陈娴家。
很不巧的是,陈娴上午有课去学校了。我带着金良木又走到了小学,学校看门的听说我找陈娴老师,让我在学校门口等一会儿,下课时间才可以进去一会儿,抓紧办完事抓紧离开学校。
等到下课的时候,我拉着金良木走到了学校里面。很少来学校的我,没有找到陈娴的办公室,反而看到了金良勤。她下课出来上厕所,跟我说了两句话,就赶紧跑去厕所了。
陈娴先看到了我,我有点局促不安,总麻烦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陈娴说自己上午的课程已经上完了,正准备出校门回家。
一边说,一边往校园外面走去。
她推着自行车,寒暄了几句,让我说事儿。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带着马明的当时单位的黑白照片,说了马明腿受伤的事情。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情况。
“我试试吧,我一般很少管姻缘这方面的事儿。但是你来找我,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这个娃当初去单位,我也是知道情况的。是个人品好的人,我去镇上买书的时候,抽空跑一趟。”陈娴笑着说。
“家里没有啥好送的,这是一块的确良布,你别嫌坏,看看能不能做个衣裳啥的。”我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布,用红绳系着递给陈娴。
“我不要你的东西,咱俩别见外。等说媒说成了,你给我那个亲戚准备个谢礼,咱不能让别人白帮忙操心。”陈娴笑着说。
“那是肯定的,绝对会提前准备好,少不了的。”我赶紧说。
陈娴要回家做饭,下午还有课要上。
我和金良木送她到石桥附近,就道别分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旁敲侧击的问金良月有没有看到大哥?大哥有没有说相亲对象的事情?金良月的回答是,马明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的,给她送菜的次数都少了一些。逗大哥开心也不起作用。
我大概猜到可能是相亲不顺利的原因,很大的原因还是腿部的轻度跛脚。
“也许想着找棉纺厂的女工,也是不现实的。毕竟自家的条件一般,自己的腿脚不方便,找个农村种地人家的姑娘更相配。”我对金多宝说。
“马明不愁娶老婆,你别瞎操心了,你看这次托人说媒又没成,人会丧气,心气会掉下来的。”金多宝说。
“那咱们先跟队里申请一块宅基地,给马明以后结婚用,几个儿子都得有两间土胚房啊,真是发愁。”我叹气的说。
“宅基地申请我已经申请了,地批下来咱也没钱盖啊,要不我出去打工挣钱吧,七个儿女吃饭上学要花钱,结婚要花钱。”金多宝认真的说。
“小卖铺的账,能要回来一点不?也不少钱呢?”我说。
“你看看那些赊账的人家,酱油醋都要赊账,那肯定是揭不开锅了。要不回来的,都是沾亲带故的拉不下脸啊。”金多宝叹气的说。
我默默的闭嘴了,内心很着急,养几个孩子真的累,金良民也会把补贴省下来一点儿寄到家里,但是也解决不了啥问题。
金多宝拿到两块宅基地之后,去测量和划线了。距离我们住的房屋,相隔三家,前后稍有错落,三块地都属于比较近的距离了。
实在是没钱盖房,地基都是金多宝和金良虎两人一起挖的。只挖了个地基,表示地块的使用归属权,也是放风出去,金多宝家的两个儿子都到了工作和结婚的年龄了,给媒婆释放了信号。
果然这种方法是有效果的,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媒人开始上门说亲了。
给马明说媒的有,给金良民说媒的更多。
趁着马明休息回家的时候,媒人带他找机会去看相亲对象
,见了两个女方,马明就表示不想再见了,可能缘分真的没到吧。
又这样过了几个月,突然一天,马明跟我说他有想结婚的对象了,唐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