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程序。我们祖上都是农民,成分没有问题啊。”金耀辉发出不甘的声音。
“你们老师怎么说?现在都快要开学了,通知书还没收到。你们去查一查分数和档案。”我只能根据姐姐姐夫的语言来尽量完整的复述,其实我也不懂。
但是姐姐和姐夫是知识分子,他们的孩子也考上了很好的大学。
特意花钱去镇上打电话问的,为了防止忘记和遗漏重要信息,我还拿笔做了笔记记录。
“我的档案被别人提走了,我去问过了。所以我才会恨那些小偷,偷走别人大学的小偷!”金耀辉愤怒的大喊起来。
“你的老师怎么建议的?是去找人,还是说读中专,要不再考一次?这次都能考上,一年后肯定能考的更好。这次做好准备,不让别人偷走。”我把我听到的所有的词语都用上了。
“我的老师让我再考一次,说学校给学费和伙食费,我就是不甘心!”金耀辉咬牙说。
“咱们都是农民,不懂这方面。也没有熟人,不认识当大官的,真是没地方说理。不能改变目前结果,咱就想能改变的地方。”我叹气的说。
这个年代高考每录取一个考生,出人才的中学就会得到县政府的一笔奖金,拉接近录取线的考生来复读就等于为明年挣钱铺路,谁不想利用尖子生挣钱呢?所以金耀辉的老师,可能也是既同情他,又想用他换名声和钱。
“耀辉,你放心去读,再考一次,这次考试前后我就陪着你住学校,住高考单位旁边,我看谁敢再偷。”郭红霞伤心的哭着说。
她心疼孩子的十二年寒窗苦读,每次钻研题目到深更半夜,每次早晨天不亮就起来背书和抄写,寒冬酷暑,吃了很多苦,她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这种大事儿,真的是没地儿说理,也是极度痛苦的。旁观者都十分感慨,当事人的痛苦肯定是超级加倍的。
金耀辉的遭遇很让人同情,也给那些供孩子读书的家庭笼罩了一层阴影。读书就已经很累了,不能干活,不能赚工分赚钱,最后苦读十二年,还要被有权有势的人家冒名顶替。这真的不是啥好的投资,还是赔本的买卖。
我让金良月带着一沓本子和钢笔墨水,给金耀辉送去,安慰一下干妈家的大哥哥。金良月很小心谨慎的拿着东西送去了,回来的时候说大哥哥明天就回学校读书了,他说谢谢你。
“嗯,我知道了。你去和弟弟妹妹玩儿吧,他们仨都是你的小尾巴。”我说。
回到学校再来一次,也是很大的勇气和机会。
金耀辉肯定会考上的,考上了就能有美好的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