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淋雨的插曲,让躺在床上的我浑身没有力气,头脑昏昏沉沉的。
马明吃了饭就去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一起玩了,我也正好能休息一下。鼻子不通,喷嚏连天,嗓子疼,浑身发抖,我想着找个“头疼粉”吃一下,但是不巧的是吃完了,家里没有了。
村子里的人多少都有点迷信,借药不现实。只能挣扎着起床穿衣服,去了隔壁村子的小诊所里,看病买药。
“拿几包头疼粉,”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金花,你这是发烧了吧?咋浑身哆嗦呢?”杨巧云说道。
“昨天淋了点雨,头很疼,给我开点药吧,”我说。
杨巧云扶我坐到椅子上,给我拿了几袋药。“头疼粉,不能经常吃,一天不超过三袋,是药三分毒啊,”杨巧云严肃的说,像个医生的模样。
“好,我晓得了。巧云你现在像个医生了啊,真好。”我微微笑道。
“别取笑我了,我只是跟着认了几个字,普通用药知识嘛。”杨巧云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拿出钱放在柜台的桌子上,准备出门回家了。
“金花,就几包头疼粉,不收你钱。你快结婚了吧,喜酒我就不去了,我肚里有娃娃了,不方便。”杨巧云略带害羞的喜悦和宣示主权。
看来她也是介意林文远之前对我的表白,暗示提醒我要保持距离和分寸。
都是女人,都能明白对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寒暄了几句家常,告了别,走出了杨巧云的诊所。
结婚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杨巧云的日子过的不错,起码吃穿不愁的。
自己后面的日子,好像是有点缺衣少食的状态,有点发愁,有点迷茫,低着头想着心事,挪动着步子。
“金花,听说你要和金多宝结婚了。祝你们幸福。”我被林文远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很久没有见面的过客,突然想起他之前的表白和坚定目光,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站在我面前的林文远,依旧是戴着眼镜的文化人模样,目光还是温和温柔的,他一直都是温柔温和的性子。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会很幸福和幸运。
“我刚和巧云唠嗑出来,”我打着哈哈说道,不知道说啥。
“这算是我的贺礼,本来打算让别人捎去的,既然碰到了,就直接给你吧。”林文远从包里拿出两条红色毛巾。在这个年代,毛巾也是高档用品,只有有钱的亲戚才会送这种礼物。
我没有伸手接,觉得不合适,觉得有点尴尬。
林文远直接放到我手臂里,说还有事儿,推着自行车走了。
我转头过去想还给他,但是发烧的缘故浑身没力气。刚好有认识的人路过,怕拉拉扯扯的举动被说闲话。一时呆住,只能拿着了。
红色鸳鸯图案的刺绣毛巾,其实可以说是枕巾,尺寸比较大个,一条剪成两条都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是继续的干活挣工分,继续的照顾马明。和平时没啥两样的过着,区别就是我快要结婚了,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结婚了。
结婚的当天,金多宝赶着牛车来接我和马明。对着画像鞠躬,拜堂。金多宝很重视喜宴,有糖,还有猪头肉炖白菜,有酒,有馍馍有鸡蛋面条。
金多宝的爸妈并没有参加婚礼,明显的是不同意和看不上我。
虽然金多宝作为金家二儿子,是爹不疼娘不爱被忽视的中间娃。但是不妨碍他们觉得儿媳妇不配进入他们家大门,觉得儿媳妇不吉利,不要脸。但是他们又劝不动有主意,自食其力的儿子,只能怒骂和抗议。
所以拜高堂的环节,改成对着堂屋方向鞠躬行礼了。
意气风发乐呵呵的金多宝,看不出不被父母疼爱的难过,招呼着客人喝酒,吃菜,吃饭。
金多宝的哥哥金多才,说是在外面演出,请不到假,赶不回来,所以没来参加婚礼。
金多宝的妹妹金多珍,由于未出嫁不好意思露面。听说和大哥的关系比较亲近,和二哥金多宝比较疏远,很少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
银花作为媒婆,参加了婚礼的过程,也被敬酒感谢了。银花很开心,好像是自己的姐妹结婚一样的热情和开心,这个女人最大的优点和力量就是乐观开朗,有感染力。给我的人生添加了轻松愉快的色彩。
回想起来和马国华结婚的时候,是没有婚礼的。打了个报告,祖上都是农民成份,所以很快就批准了。他的妹妹早就嫁人了,我的姐姐也顾不上搭理我,所以冷冷清清的就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沉默寡言老黄牛一样的马国华,也是个好人,只可惜命不好,结婚不到三年就走了。还好他等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后代,自己的儿子可以扶着墙走路了。还好,花大钱拍了照片,照片被我小心的放好,以后留给马明做个念想。
马国华的一间半土坯房,我离开后就空置起来了。多年以后又成了我的避风港,这是后话了。
不适合回忆过去的日子,不适合伤感的情绪。我摇了摇
头,转向目前身边的人和环境。
我现在在金多宝自己修建的瓦房里面。两间房,一间做饭和吃饭的厅堂,厅堂中间挂着家家户户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