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您之见,你觉得小槿在罗家过的开心吗?”华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罗槿回到罗家,那里是个呆久了便会有名为孤独压抑的情绪涌上心头,喘不过气。
区微雯自信道:“自然是开心的,吃的穿的那样不是最好的!”
“您爱他吗?”
“当然!”
“过的好不好和吃穿挂不上钩,寄人篱下的生活您管这叫好?还有,据我所知您还有另一个儿子,满腔母爱都给了他,你又给得了小槿什么?”华砚永远也忘不了,生母在他当上公司总裁后,直接提出把她的儿子弄进公司当经理,并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模样。
“他们都是我儿子,我自然是平等对待!”
华砚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讥讽,宽松年少的校服压抑着轻颤的双肩,指尖富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看着生母的眼睛说:“您平等对待的是小槿手中的利益吧?这也叫爱他?”
区微雯正欲反驳,抬眸的一瞬间对上了站在华砚身后不远处的罗槿,脸上划过一丝喜悦,“小槿!”
罗槿本就不打算掩藏自己的存在,他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见到生母是这个场景,愣在原地听着他们为他回不回罗家而争执。
甚至还有点接受不了生母原来是个利欲熏心的人,他不敢想象大砚子曾经经历过多少曲折,才造成了如今对世界淡漠疏离的模样。
也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有了人气。
罗槿也从不怀疑华砚说的有一句假话,因为从头到尾他的生母反驳的口吻像薄薄的纸张,一戳就破了。
“甜甜,你怎么在这?”华砚眼睛扫过他们二人,最终停在罗槿的身上,“你都听到了?”
“我是在劝分手那时来的,怪不得这几天里你总是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其实你也不用存心瞒着我,我只听你的,永远都是。”罗槿大步向前在华砚旁边的位置坐下,眼睛直直地看着生母。
林渡洋装是路人,找个空位坐下,点了一桌子的甜点看好戏。
“小槿,我是妈妈呀!妈妈这些年来真的真的好想你!”区微雯卷翘的睫毛被眼泪打湿,喜极而泣。
唯有搅拌着咖啡的华砚知道,一切都是假象,演戏谁不啊!
区微雯曾经或许真心爱过罗槿,但那份来不及培养的母爱,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移到了第二个孩子的身上,又因罗槿管她最讨厌的罗夫人叫妈妈,不堪一击的亲情便烟消云散。
“我没有妈妈,也不想再有了,罗家那边我是不会回去的,公司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吸引力,您白费心机了!”桌子底下罗槿紧紧拽着华砚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小槿,你是和妈妈开玩笑吗?我费尽心思把你送到罗家,当二少爷不是让你这么没有志向的。”区微雯顿了顿,“妈妈爱你才不想你担着私生子的名头过活,你明白吗?”
华砚轻轻放下杯子,揭开了当年鲜血淋漓的真相:“您把甜甜送进罗家不过是因为罗家大少身体不好,罗夫人又被医院宣称很难怀孕。”
“您作为罗成的小情人可不得心生一计,如果您的孩子进去了,罗夫人即使再厌恶私生子,也还会当继承人培养。”
“但是又有哪几个母亲原意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原配家,她们难道就不怕孩子会遭受虐待?区女士,我说的对吗?”
华砚颔首微笑,静等她的答案。
区微雯很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的所有借口都被这小白脸堵的死死的,一条缝也不留下,此时开不开口都是错的。
只能祈求小槿这孩子千万不要胳膊肘子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