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滚滚而来,响彻天际的轰鸣声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夏季雨水多,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下一刻就昏天地暗。
大滴大滴的雨滴敲打着地面,罗槿趴在车窗前睁着眼睛望砸下来的水花,溅的窗面到处都是。
华砚就在身边坐着,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手里的电脑,处理着工作上的事。
罗槿酒吧内说的豪言壮语都是真的,识相的搬离罗家,不再在他们的生活里晃悠,碍着他们的眼。
小车慢慢行驶进罗家的别墅外,司机坐在车里等他们,华砚撑伞替罗槿遮挡着狂风暴雨。阴郁的天气很快会因为这场大雨,冲刷掉所有的不愉快。
来的时间不凑巧,赶上了他们一家人都在的时刻,搬家的事还是有必要和他们说一下,毕竟还是一家人。
“小槿你又带同学来家里玩了?”坐在餐桌上的罗父淡淡地说。
“爸,我有事要和你们说。”罗槿松开拉着华砚的手,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这次真的如罗母所愿了,“我要搬出去住。”
不是想,而是要。
“你说什么?”罗父还以为听错了,在家住的好好的,搬出去住做什么?
罗槿搬出去住罗母双手赞成,放下筷子扫过罗槿身后站着的男生,笑容不言而喻,“小槿长大了想独立,不挺好的吗?”
罗柏一早就把罗槿和穷小子谈恋爱的事告诉了罗母,表示他们的事不用多管,不出一年他们就会一拍两散。
“是啊爸,不在外面吃点苦就不知道家里的好,你便由着他吧!”罗柏附和道。
餐桌上的气氛古怪,罗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罗父不吭声罗
槿全当他同意了,“那爸我就上楼收拾东西了。”
说完之后拉着华砚就往楼梯上走。
一回到卧室,罗槿飞速扑向自己的大软床,躺在那儿不想动了。
华砚任劳任怨地替他整理东西,衣服鞋子之类的可以再买,主要带走的是藏在床底下的画。
十几年里值得珍藏的画都被放在了床底,可以看出主人保护的很好,虽然有着岁月侵蚀过的痕迹,但也只会加上一层时光沉淀的美感。
一张张画盖上画布,小心翼翼地放入行李箱中。
趴在床上的罗槿凝望着华砚冷淡的眉眼,这个人的眼中明明有着万千温柔,外表上看却是冷冰冰的。
窗外的暴雨还在继续,甚至还有下大的趋势,噼里啪啦的雨声震耳欲聋,罗槿并不觉得吵闹,因为他的眼中有了更重要的人。
罗槿像蜗牛一样慢慢的爬起来走到华砚的身边,陪着一起整理他十多年来的画作。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要带走的物品一个不落装进了行李箱中。
一人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和罗家人打声招呼后,坐上车离开了这个家。
华砚如自己所说的,书房分了一半的地方留给罗槿画画,雪白的墙壁上空着是为了挂上那一张张油画,作为展览。
“大砚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罗槿靠在华砚的怀中。
如果是因为一百万,完全没有必要,那是他心甘情愿给的。
一个人能全心全意的对他好,好到不现实,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他有问题,却还是坠入漩涡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呀?”华砚想了想,说,“我渴望你,渴望你能变的更好,渴望你能破开风浪的考验,成就更好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你的灵魂不再是独一无二的,还有相同的人想要做你的护盾。”
嘶哑的嗓音仿佛带着神秘的面纱,每一个字拆开都认识,合到一起后却不懂他在说什么。
华砚爱的永远都是自己,而罗槿又属于自己的这个行列。没有谁会不爱自己,不爱自己的躯体,不爱自己的灵魂。
“不懂。”罗槿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懂。”华砚按住他的脑袋贴在胸膛上,“你只要知道,我会对你好。”
对你好,相当于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