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年(公元614年)三月三十日,因东征的大军明日就要开拔,军中统帅下了一道比较人性化的谕令,大凡家在洛阳城的将士皆可回家与家人团聚一晚,次日一早来营里集合。
李建成和李二郎傍晚时分,都回到了国公府,明日就要出征,兄弟俩回府,自是要陪老父用饭,李渊现是圣命亲封的粮草统筹官,也很忙,建成兄弟俩到家的时候,李渊也刚从外面归来,他一回到家,便让人准备父子三人的晚宴。
李渊去年十一月刚丧了妻,今年二月又经历了丧子之痛,府里自不能有荤腥酒水,为此,晚宴的筹备并不繁杂,厨房里的主事是府里的老人,他根据李渊父子三人的喜好备了八道素菜,几样点心,外由李渊的贴身管家为他们准备了一壶安神去燥的好茶。
“大郎,二郎,这顿饭是为父为你们准备的践行饭,只是近几个月咱们家中事多,不宜饮酒,为父就用手中这杯清茶代酒,为你们践行,来,我们父子干一个。”待席宴摆好,父子三人入坐吃了几口菜后,李渊端手起桌上的茶杯,对两个儿子开口道。
“谢父亲。”李二郎和李建成同时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茶水,与父亲的杯子碰了一下,随后仰头,一口喝尽的杯中之水。
李渊在两个儿子仰头的同一时间也将手中的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口边,不知是否茶水有些烫的缘故,茶水入喉的刹那间,他的鼻子莫明泛红,眼眶也跟着变得湿润起来,为了掩饰失态,在放茶杯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头转到了一旁。
李建成和李二郎看了父亲一眼,心头难受,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只能默默垂下视线,并不言语,李渊的失态只维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招呼儿子用饭,吃完饭后,交待了几句出征后需要注意的事宜,就挥手赶人:“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是成了亲的人,就不要在我这里多呆了,早点回自各的院子,陪自己媳妇好好说说话。”
李建成和李二郎告别父亲,各自朝自己的院子行去,李二郎回到锦笙园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到了戌时中,他进了院门,抬步便朝妻子居卧的东厢房行去,东厢房的房门并没有关,门口站着长孙小娘子的大丫环小舞。
李二郎走到玄关处的时候,小舞正要和他打招呼,却被他挥手制止,室里的长孙小娘子正在低头帮他整理衣物(夫妻虽未圆房,但李二郎的衣物大多都放在她的房间。)
李二郎站在玄关的入口,静静的瞧着在烛光的映衬下,眉眼显得分外柔的小妻子,心头一暖,鼻子亦跟着莫明酸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妻子身后,长臂一伸,轻轻环住她的纤腰,并将头枕到她的肩膀上,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唤了一句:“二娘。”
门外的小舞见状悄然帮他们带上了房门,退了出去,长孙小娘子突然被人抱住,身体本能的僵了一下,不过闻着身后传来的熟悉气味和声音,她的躯体很快变得柔软放松,她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微微偏了偏脖子,为丈夫的脑袋腾出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她放下手里的衣物,将手掌轻轻覆到丈夫的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就这样让他静静的抱着自己,并未言语。
“谢谢你,二娘。”李二郎闭着眼睛,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妻子,足足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松开手,抬头开口对她道了一句谢。
“二郎,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别说我没为你做什么,即便是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那也是应该的,你何须言谢?“长孙小娘子转过身,迎着丈夫的视线,一脸认真的答道。
“呵呵,母亲说得不错,此生二郎能娶你为妻,确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份。”李二郎静静看了妻子半晌,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过笑脸了,这一笑,轮廓分明的眉眼顿时变得分外生动。
“能看见你笑,我也就放心了,你这些日子啊……”长孙小娘子瞧着丈夫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和整整消瘦了一大圈的脸,只觉心头又酸又涩,她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的面庞,
这几个月来,先是婆母过世,婆母过世没两个月,三弟又跟着去了,这一连窜的打击,对出生到现在,从未遇过挫折的李二郎不是一般的大,他再有能力,再也众,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罢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和煎熬,长孙小娘子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也不容易。”李二郎瞧着妻子满脸的温柔和疼惜,再感受着她贴在自己脸上那只柔软馨香的小手的美妙触感,身体不自觉的一紧,眸光亦不由自主的暗了一暗,气血方刚的少年,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伤痛,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不会消失,他垂下的手臂不自觉的抬了起来,伸手搭上妻子的肩膀,将妻子娇小柔软的躯体揽得紧紧贴到自己的胸膛上。
“二郎。”长孙小娘子突然被丈夫这么用力一抱,不由一愣,再看到他眼眸深处涌上的灼热,俏脸顿时染上薄霞,放在他脸上的手掌下意识的滑了下来,抵在他的胸膛,身体也不自觉的往外挣了一挣,别说他们还没有圆房,即便圆了房,这个时候,正在热孝期的两人,也绝不合适有过于亲密的行为。
“放心,我不动,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会。”李二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