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再名贵的沉水香也依旧是遮盖不住这般浓厚的气味儿。
齐正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床上的鹅黄色纱幔在清风微微吹拂之下晃动,平白的让人心烦。
适才高长乐贸然上门前来,不只是要求她帮忙去给齐文元传话,并且临走的时候还说了那样别有一番深意的话……
若是换成平时,怕是齐正喜根本就不会在意,更听不懂旁人的话里有话。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齐正喜日日难以安眠,更是心中莫名的心虚,对所有的事情都格外的敏感,也连带着对高长乐的话多了几分探究。
“大公主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情不只是看着表面?”
躺在床上的齐正喜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高长乐过来之后,齐正喜竟然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般心烦意乱了。
心里面的心虚也好像得到了空闲喘息一般。
整日待在这房间中,齐正喜莫名的烦躁,浓厚的药草味儿更是觉得很是刺鼻。
待在房间久了,让齐正喜的脸色苍白,四肢也觉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思来想去,齐正喜便起身穿了鞋子下了榻,身边却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来人!”
“外面的人都死哪去了!”
叫唤了许久都未见有宫女进来服侍,齐正喜心中腾的升起一股火,怒声呵斥道,“木帛!”
“木帛!”
“你这个死丫头。”
“当真是当本宫就快要死了是不是!”
“竟然敢这般的蔑视本宫!”
“看本宫出去怎么收拾你!”
这般想着,齐正喜苍白的脸色彻底恢复了正常,更是自己开始梳洗起来,门外的木帛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便正瞧着齐正喜已经梳妆好了站在廊下院子里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怒意,目光幽幽的看着正朝着院子里面走的木帛。
木帛吓得浑身一激灵。
更是哭丧着脸。
不是说这段时间一直都自己吓自己,连床都下不来了吗?
怎么又突然下了地?!
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难伺候!
可是木帛的脸上却是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和不满,只能躬着身子,卑微的上前,“昭仪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啪!
齐正喜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扬手便赏了木帛一个巴掌,“按你的意思,本宫一直都躺在床上,这样你就没收没管了是不是?”
“还是说,你巴不得本宫早点病死,这样你就高兴了?”
木帛惊恐的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绝对不敢啊!”
“去哪了?”
齐正喜懒得和木帛争辩,只是不满她竟然在没有自己同意的情况下,便直接偷偷一个人跑出去,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更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木帛面色一白,她本来以为齐正喜正缠绵病榻,无暇理会自己,便偷偷的去高长羽的面前卖了个好,可是谁也没想到,齐正喜竟然突然起身了。
还将自己给抓了个正着。
这可怎么办啊!
万万是不能说实话的,否则凭借着齐正喜的性格还不直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木帛的眼神迅速的转了转,更是努力的在想着应对的办法。
那便齐正喜却是已经步步逼近了!
“快点说,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在筹谋着什么阴谋诡计!”
“娘娘,奴婢……奴婢方才是被大公主给叫走了啊!”片刻之间,迫于齐正喜的压力,木帛只能将责任甩在高长乐的身上,左右高长乐也是刚刚来过迎春殿的!
“大公主说,要奴婢日后跟在娘娘的身边多多帮忙留神一下咱们世子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的向她汇报!”
低头瞬间,木帛眉眼皆是笑容,还是自己聪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好的借口!
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在高长乐的身上,顺理成章。
果然,齐正喜听木帛这般回答,只是不悦的蹙眉,却是没有再继续为难下去,反而是小声的嘀咕着,“也真是有她的了,竟然为了元儿这般的上心……”
齐正喜微微有些感慨,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马上便回过神儿来怨恨的看着木帛。
“你还愣着做什么,起来吧!”
“下次若是胆敢再隐瞒本宫,本宫定然要你好看!”
齐正喜呵斥出声。
木帛却是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心里面还着实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娘娘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否则怕是要糟糕了!
“是!”
“多谢娘娘宽恕!”
齐正喜白了几眼木帛,“对了,朝阳殿那里……”
“没什么动静吧?!”
齐正喜是个没心机的。
若是换成了旁人,怕是对身边的贴身宫婢笼络还来不及呢,到底是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的人,院内起火可就不好了,但是齐正喜不晓得这些东西,完全是凭借着喜好的。
这边对木帛动辄打骂,遇到了什么事情却也是不懂的避讳,想到了什么便直接问出口了。
木帛心思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