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红花和麝香。”
“这红花和麝香均是有着活血通络的作用,若女子在孕期早期沾染,势必会小产,若在孕期后期,胎儿足月之时使用,便会导致血崩之势,轻者母体受损,重者一尸两命。”
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当年的场景,便是时隔多年,现在想来却还不由得胆战心惊,当年人人都只知道谢娴音是为了给皇上诞下嫡子而不惜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保大不保小,可实则只有谢娴音和太医的心中清楚,流了那样多的血,根本不可能救回来了,唯有奋力一搏,尚可以替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博出来一条生路。
“为何当时不说?”
谢姝音震惊的听着地上的稳婆和太医们的回答,忍不住含着热泪的质问道。
地上跪着的太医和稳婆惶恐的回答,“回娘娘的话。”
“宫中生活一向是诸多禁忌,何况又是宫廷秘闻,牵扯到一国之后,小人们身为奴才,是管不得这些事情的,更不敢随便去管,只知道闭口做事而不敢随便多言,否则稍一不慎便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还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宁晚秋目光沉了几分,一旁的齐正喜更是听得莫名的紧张,白淑媛蹙着眉冷眸目光在江采薇和高长乐之间打量,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出现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而江采薇看着地上的曹淑影的眼神中,只有恨。
众人心中各自揣着心思揣测,可最关键的决定权还是在上首的嘉元帝高闵怀的手中,可不想,嘉元帝竟没有像意料之中的那般厉声斥责曹淑影,反倒是低低的笑了出来,“呵呵。”
高闵怀刀削一般的唇角微微的抿着,这低低的笑声却是要比厉声怒吼更让人觉得背后生寒,头皮发麻。
“好。”
“很好。”
“曹淑影,你做的很好!”
笑声戛然而止,嘉元帝怒火中烧的将手旁的青玉茶盏摔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就这般溅在了曹淑影的裙摆,连带着那茶盏的碎片和被浸泡开来的茶叶,惊的众人心中一悸,高闵怀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起身,狠狠的踹在了曹淑影的肩膀上,“曹淑影,你做的真好。”
“朕顾念你疼惜长乐,对皇后忠诚,一再对你宽恕宠爱,结果躺在朕的枕边人竟是你这般的蛇蝎!”
“毒妇!”
嘉元帝的声声斥责如针一般狠狠的刺入曹淑影的心口,疼的曹淑影喘不过气来,蓄满泪水的双眸中更满是惶恐和害怕,曹淑影拼命的摇着头,“不……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臣妾的确是起了贪念,想要在长乐这里弄些银子,只是因为臣妾家境贫寒,一时之间拮据才心生了歹念,但臣妾没有想要放火烧死长乐,更没想过那害死皇后娘娘。”
“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皇上,您相信臣妾一次吧,臣妾真的没有。”
江采薇含泪恨恨的咬着牙,“皇上,这是当年臣妾趁乱偷偷藏起来的那枚曹昭华送给皇后娘娘的香囊,这里面的东西臣妾并未动过,太医在此,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太医检验,还有这香囊上面的花纹,曹昭华您不会不认得吧?”
曹淑影门第出身不高,没读过多少书,学过多少礼,可却是有着一手的好绣工,早些年为了讨好阖宫嫔妃和嘉元帝,也送出去不少的绣品花样,江采薇手中的拿着的那枚香囊,绣工很精致,做工也很谨慎,可那布料和花样选的却很是有一股小家子气,那熟悉的绣工针法更是一眼便让人瞧出来了特色,除了宫里的曹昭华,剩下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般了。
或许是缺什么便会让却迫切的想要什么吧。
有人缺爱,便很希望旁人能爱自己。
有人缺钱,便很希望将旁人的钱都便成了自己的钱。
曹淑影就是这种人。
那香囊被江采薇丢在曹淑影的面前,更让曹淑影脸色惨白,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臣妾……臣妾……”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高闵怀厉声呵斥。
江采薇更不给曹淑影任何辩解的机会,“皇上,如今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早下定论,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更替大公主做主!”
当年江采薇爬上龙床,让后宫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了权势和荣宠才背信弃义,而后高长乐又觉得她背叛了谢娴音而对她处处计较,可是今日之事过后,后宫的这些嫔妃便会明白,江采薇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其实是在替元后寻找证据,更是为了扳倒曹昭华。
如此一来……
江采薇便不能再和高长乐佯装成敌对的相处方式了。
这句替高长乐伸冤做主也是说得的。
“皇上,臣妾也以为证据确凿,曹昭华的行为实属可恨,理应尽早解决,给天下和谢公府一个交代。”宁晚秋缓缓俯身,齐正喜却是目光犹豫,出人意料的,她竟没有开口落井下石。
嘉元帝抬眸,厉眸目光盯着曹淑影,“你太让朕失望了。”
元后过世之后,嘉元帝对宁晚秋始终是以礼相待,而后最为受宠的便是江采薇和曹淑影。
可不想……
竟是曹淑影害死了自己的心头所爱。
他竟将仇人放在枕边疼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