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高兴,给你的反馈也会越好。至于我,我会用神力蕴养他的神魂,让他的神魂变得凝实,终有一天能够脱离这面镜子。但这需要时间,所以——你必须跟我走,带着他,跟我走。”
他强调了一遍,语气笃定,不容反驳。
他是了不起的冥王陛下,最擅长让别人接受他的安排,何况他说得这么有理有据,又确确实实帮助到了他。纳西索斯对他提不起戒心,他想,比起森林里的宁芙,这个黑袍的男神确实更可靠。但是,他还有一个疑惑:“你为什么愿意动用神力蕴养他的神魂?”
“因为——”
编谎对于冥王陛下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先前所说的内容都是他从冥府亡魂那里听来的逸事改编的,现在要他给个理由,他一时迟疑,突然有了答案。他说:“因为我是你的幸运神,给你幸运,我就能变幸运。”
幸运神?
纳西索斯表示:“我从来没听过这世上有幸运神。”
“嗯,我是第一个。”哈迪斯面不改色:“我是兼职幸运神,本职是冥王——冥王哈迪斯。认识一下。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说。”
他看上去太坦荡,让人生不出怀疑。
纳西索斯点了点头,和他交换名字:“我是纳西索斯。”
他抱紧镜子,想着镜子里终于不再躲避自己的爱人,忍不住微微勾唇,露出被诅咒后的第一个笑容:“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恰好吹来一阵清风,拂开树上的枝叶。在簌簌的声响里,阳光筛进来,洒在纳西索斯的唇畔。他分明是瘦削的,苍白的,被那阳光一照,却像是会发光似的。生命的活力重新回到他的眼中,他看起来那样高兴,纯然的欢欣。
哈迪斯却有些不高兴。
他好像吃醋了。
吃纳西索斯的醋。
听起来很古怪?
但他确实嫉妒被纳西索斯深爱着的“纳西索斯”,哪怕那是诅咒的力量,依旧让他的心好像被泡在柠檬水里,又酸又涩。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爱吃醋,但是他的伴侣,他亲爱的纳西索斯却不再迁就他。
哈迪斯垂眸,召唤冥王战车,邀请纳西索斯上车。
他并不为此慌张,为此气馁。
他会替纳西索斯解除诅咒,帮他找回他们的爱情。
一次,两次,三次。
无论几次,他都会爱上纳西索斯。
所以,纳西索斯也会爱上他。
他是这样相信着。
呼呼的风声灌入耳朵,纳西索斯的棕发被风吹乱。因为关系的改变,他没像从前那样呆在哈迪斯的怀里,但他不安分的卷发仍旧搔在哈迪斯的脖颈处,微痒,勾得冥王陛下忍不住看他,问:“风会不会太大?要不要放慢速度?”
纳西索斯摇了摇头,他护紧了手里的镜子:“我把他护得很好,我没关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哈迪斯:“……”
那一刻哈迪斯真想告诉纳西索斯,镜子里并没有所谓的被困的男神,但只要棕发的男神揽镜一照,就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实话反而更像谎言,不会被纳西索斯相信。因为他中了诅咒,他深信自己深爱着泉水中的男神。
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冥王陛下不能不计后果的揭露事实,他不确定纳西索斯能承受几分,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显得那样脆弱。毫无疑问,这段故意为之的虐恋给了他很大的创伤。他沉默良久,只能伴着浊气吐出一句:“你真的很爱他。”
“嗯。”
纳西索斯承认不讳。
“那是当然。”
哈迪斯:“……”
哈迪斯觉得他真是疯了,竟然连自己的伴侣的醋也吃,而且根本停不下来。阿尔忒弥斯和她的好帮手们显然是成功了,她们不仅报复了纳西索斯,连带打击了他,要是被宙斯知道,一定会对她们进行嘉奖。
终于到了冥界,纳西索斯从冥王战车上下来,打量着阴沉的,陌生的环境。
哈迪斯若有所觉,想要告诉他,他愿意为他修建爱丽舍,让他生活在光明而美丽的地方。理智却告诉他,他不能显得太殷勤。他捏了捏眉心,头一次想把理智的自己扼死。
正在这时,塔纳托斯提着锁链,从远处疾奔而来。他双眼放光,看着纳西索斯,神情激动:“冥王陛下,这就是我们的冥后么?!”显然,是大嘴巴的米诺斯给众冥神分享了冥王的逸事。
纳西索斯确实是他的冥后,是他的挚爱,是他一生的伴侣没错,但是现在的他一定不会认可自己这层身份。哈迪斯想着,正要说些什么,就听纳西索斯果断否认。
“不,不是。”
“我和冥王刚刚认识。”
“我不是他的冥后。”
他的反应太果决,态度太无情,以至于塔纳托斯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可是……”按照米诺斯的说法,冥王陛下分明就是去找冥后了,被他接回来的男神竟然不是冥后么?
塔纳托斯深陷困惑中,没察觉冥王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哈迪斯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