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着向他扑来——
“嘎嘎嘎!”两只大鹅就像两道白色的飓风,从他的身前以绝对压迫性的姿势,把就要飞扑到陆朝南身上的丧尸直接撞翻在一边!
“砰!”丧尸当即栽倒,然后被其他同学的球棒砸烂脑袋。
与此同时发出的,还有“咔嚓”一声。
陆朝南很准确地仰摔在了郁黎伸过来的球棒上,正好卡在腰间。
“咔嚓。”
“啊。”陈访桐小声感叹,“完了。”
“?!”沈未转过脸,“陆朝南,刚刚是你的腰发出来的声音吗?”
他面色僵硬地从身下掏出来一根断掉的树枝,然后又微微拧腰冥想确认了片刻:“是它,不是我。”
郁黎松了一口气抽出球棒,失声笑道:“那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门的洞口,逐渐被丧尸层层堆叠的尸体塞满。
后面来的丧尸,都要跨过这些尸体屏障,才能顺利从水门进入校园。
体力透支到极限。物资组的同学们和蔡叔也全部都加入了战斗。
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
天昏地暗。
阳光却分外刺眼。
投石机的冷却时间再次转好。城墙上传来同学的声音:
“准备了!!!”
几声整齐的巨响,空气巨石顺着江堤滚下去。
“嘶啊啊啊——!”丧尸们发出声嘶力竭的喑哑咆哮。
无形的巨石,以一个漂亮的收尾,把最后一溜丧尸撞进涌动的江水。
“砰!”
冲进水门里的最后一只丧尸,被刚刚在混乱中声称已经“无所畏惧!”的尹赫爆了头。
它转悠了两圈,咚的一声栽倒下去。
异常安静。
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的水门,堆成小山的丧尸尸体轰的一声倒塌。
大家灰头土脸,面面相觑。
那地狱般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咆哮声消失了。
胳膊已经酸到无法再抬起,头晕目眩,仿佛连续跑了五个八百米,体力到了极限,每一寸肌肉都在胀痛。
干脆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满地泥水和血液,直接躺倒。
“砰”“砰”“砰”。
十几声武器落地的声音。
拿不动了,是真的拿不动了。
景门镇的方向的丧尸潮,被全部清理干净。
这场仗,似乎宣告结束。
“没了?”沈未抬起眼睛,脸蛋上溅满了丧尸黑紫色的血液,“真、真的没了?”
“没了!”
城墙上传来同学的声音,“看镇子那边,是一个都没有了!”
苏梓临咬咬牙,用最后一丝力气攀附着登上城墙,差点摔倒在地。
暴雨停止,江雾散去。
景门镇的对岸平静非常,已经没有任何丧尸潮会再次爆发的痕迹。
两艘渡轮正在江岸那侧冒着黑烟,这会儿好像正要转头。
应该是乌雁他们。
目的明确的丧尸潮,在对岸的他们,甚至连忙都帮不上,距离遥远的朱珊他们就更是如此。
经过半夜半天的瓢泼大雨,景门山后侧的山脚有些地方似乎经历了一些小型坍塌。
再向北城墙看去,他们也刚刚解决完了那一波丧尸。
远处,铜江大学的烽火熄灭了。
作为位于交界处最边缘的大学,在高架桥被炸掉了之后,他们需要面对的只有大学城分过去的小批丧尸。
现在熄灭烽火,说明他们那边的威胁已经确认解除。
“没有了。”苏梓临默念道,“全没了。”
有的丧尸已经在铜江之下沉了底,和石头淤泥一起,降落到了永无天日的水下世界,不出两天,就会被汹涌的江水化解。
而有的丧尸的尸体已经塞满了这水门,铺满江堤。江堤上的植物奋力地换水,试图把这些沾染满病毒的液体全部净化掉。
从丧尸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融入江水,不再具有感染性。
只是普通的,粘稠又污浊的液体。
而这液体,也将被无穷无尽的自亘古冰川而来的江水洗濯干净。
正午十二点。
首届排位赛仅仅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而现在,丧尸潮已经被全部解决。
暂时还无法放心警惕,但是此时此刻,整个大学城也确实是彻底没有声音了。
铜江工业大学也灭掉了其中一侧烽火台。
突如其来的安逸,让每个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万一后面还有新的丧尸潮来临呢?
所以暂时还是只能坚守岗位。
蔡叔和物资组的同学们已经一个个带上背包,出校门给建筑物防线的同学们送食物和水去了,顺便再看看有没有人受伤。操心不断的余巧曼便也连忙跟了过去。
天空中,突然传来低声轰鸣。
“飞机?”郁黎警觉地抬起头。
不是常见的民航客机,而是一架体型很小的黑色直升机,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征,也没有标识图画,很像那种私人所属的交通工具。
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它和大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