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一屋子人都朝她望过来,宋奾行至中央给端容郡主见了礼,“母亲。”
端容郡主淡淡应了声,宋奾转向卫凌,在他身侧的空位坐下,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他们是夫妻,在外人看来本应就是同行并肩、最亲密无间的关系,而她是他的妻,应当是端庄的、是知书达理的。
此刻宋奾脸上平静无波,未理会卫凌投过来的不明眼光,待余光瞄见他转过头后心底才松口气。
既已做了决定,那他要怎样、端容郡主要怎样都与她无关了,她只要在这段时日不犯错,然后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就成。
银安堂自宋奾进门后就安静下来,陈箬率先打破沉默,问:“弟妹身子可好些了?”
宋奾昏了一日这事不大不小,当时醒过来挽翠只与她说陈箬派了人过来问询,其他再没提,她也识趣地没问。
宋奾与陈箬平常因着管家的杂事还算相熟,陈箬待她不错,并无过多苛责,宋奾有不懂的也耐心教授,是个尽职尽责的当家儿媳。
“谢大嫂关心,已经无碍了。”宋奾浅笑,回应。
而余光里卫凌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不言一语。
宋奾微微有些不适,侧过脸避开。
从她进门,他看了她两回,甚是奇怪。
她方才特地回屋换了干净的衣裳,让挽翠梳了发,确保一切无虞后才出的门,又是哪里不对?
刚进门时不懂事,衣裳穿得明艳了些被数落,话语没收着被嫌弃,就连走路都能被嘲,好像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错的。
后来自然学会许多,现在的宋奾已是将军府合格的二夫人,外人再挑不出来差错。
探究的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宋奾受不住,回望过去,她又没做错什么,何需怕他。
刹那间目光相触,宋奾没避开,望进那幽冷的眼眸里,一如既往,什么都看不到。
而卫凌一片镇静,而后视线往上抬,眼角挑了挑。
宋奾双手顺着他的目光摸到额角薄薄一层纱布,这才明白他为何那样看着自己,敢情这个伤还丢他面了不成?
也是,一个大活人谁会无缘无故摔倒,这要传出去说不得还落下一个将军府二夫人体弱多病的名声。
卫小郎君多傲气啊,有这样一个夫人让他为难了。
宋奾几不可察扯了唇角,转回头乖乖听其他人说话。
摔跤一事已轻轻揭过,端容郡主朝卫凌问:“过些日子便是你外祖母生辰,域川可备好寿礼了?”
卫凌应话:“备下了。”
端容郡主又问:“钰君呢?”
卫钰君撇了撇嘴,“外祖母口味太挑剔了,我去年送的松鹤延年图她好像不喜欢,今年实在是不知道该送什么了。”
“钰君只要用了心意,外祖母怎么的都会欢喜的。”陈箬笑着劝慰。
“是这个理。”
“嗯,知道了。”卫钰君应付了一句,转头问卫凌:“二哥,你这回出城到底去哪了,怎么去了一月?”
卫凌并无官职在身,可却经常忙得不见人,一月里宋奾能见上他两三回就算不错了。
她以前尚且好奇,问过那么一两句,可他那时候都只是冷着脸让她不要多问,她便也渐渐学着不去打听他的行踪,反正都是无益。
而此刻卫凌显然也没想回答亲妹妹的提问,视线从宋奾身上缓缓移开,道:“你功课都完成了?”
卫钰君因着慧华长公主的缘故,自小便跟着皇子公主们在锦书房学习,每日也都其固定的功课要完成。
卫凌突然发问,卫钰君扭捏着答不出话来。
“看来锦书房课业是十分轻松了,让钰君那般有时间整日在外头瞎混。”卫凌说这话时一点没给面子,卫钰君脸“刷”一下红了。
卫钰君自然知道卫凌意有所指,刚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转眼瞥见宋奾低着头,于是指着宋奾气呼呼说:“是二嫂与你告的状对不对!我就知道,哼!”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继续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