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刀尖猛地一刺,贯穿了玩家的左眼,感觉刀尖撞到了坚硬的枕骨,才停止了施力,握着刀柄旋转了一下,确保将玩家的脑仁儿搅和成浆糊,才把刀抽了出来,顺便在玩家身上擦了擦刀身。
连开了两个盒子,加的都是【魅力】,沈绿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看着地上那两具玩家的遗体和掉落的一堆装备,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杀了你们,这些东西同样是我的。”
玩家无论死多久尸体都是不粘蝇的,这一点他觉得很棒。
估计着之前离开的女仆快带人回来了,沈绿拿走了玩家爆出的装备,敏捷地从窗户离开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方再度接到报案,某某地的风俗店有两位客人遇害,一人被割喉,一人被搅了脑子。
目暮十三还在因为新接到的杀人案中,凶手挑衅警方把一个女孩的尸体挂到警视厅旁边的路灯上而气恼,就又接到了性质更加恶劣案子,冷汗都下来了,这些案件再找不到任何线索,他这个警部也就做到头了。
好在帝丹中学发生的那起杀人案有了进展,工藤老弟帮忙找到了一位嫌疑人。
沈绿被传唤到了警视厅例行审问,因为[深名绿]是个未成年人,又只是有嫌疑,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非强制传唤也不能给他戴手铐,警方对他的态度没有像对待寻常犯人那样,还让他有幸吃到了警视厅特供的猪排饭,不得不说味道很不错。
但不管佐藤美和子怎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沈绿就是咬死了自己没有杀人,然后行使保持沉默的权利,反正警方没有证据,守规矩的话传唤嫌疑人也不得超过十二个小时。
不过令沈绿意外的是,因为警方传唤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在场,深名夫妇赶到警视厅后竟然都一口咬定他不会杀人,这个案子绝对不是他做的。
深名良子这样,他觉得正常,深名武这样,他就怀疑对方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过说起来,深名武在[深名绿]七岁之前还是个好父亲,但自从发现儿子没有兴趣也没有天赋继承家里的道馆之后,深名武整个人就变了,对[深名绿]再也没了好脸色,在外唯唯诺诺,只为让道馆的生意好上那么一点,回到家里则对妻儿非打即骂,拳脚相加。
即使[深名绿]得过全国青少年美术大赛的冠军,即使[深名绿]的成绩一直稳居年级第一,即使[深名绿]的画作令当代大师也赞不绝口,在深名武眼里,不能继承家族道馆的[深名绿]就只是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废物。
沈绿坐在审讯椅上,没有丝毫惊慌,一双冷冽的丹凤眼斜睨了单反玻璃一眼,对那后面有谁心知肚明,神色也依然淡淡的。
佐藤美和子是位很英气果敢的女警,观察力也很强,将深名绿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生出些许疑惑,为何眼前的少年对自己的父母如此冷漠,竟没有一丝动摇。
沈绿平静地问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明明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被那双烟紫色的眸子这样沉静地注视着,佐藤美和子不由产生了几分不自然的局促,侧头移开目光:“稍等。”
在一旁做记录的高木涉感觉有些微妙,却不知这份微妙从何而来。
佐藤美和子拿着接满水的一次性杯子回来,递给深名绿,但却被对方轻轻抓住了手腕,不由一惊,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浇在少年的袖子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高木涉拍案而起。
佐藤美和子直觉深名绿没有恶意,而是似乎准备说什么,便给了同事一个严肃的眼神,示意他安静。
高木涉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沈绿的目光移动到黑色短发、紫色眼眸的佐藤警官脸上,仿佛微微出了神,正透过她的脸在看别的什么,声音低柔:“你真美……”
佐藤美和子怔住。
隔着一张桌子,对面的黑发少年眉眼柔和,唇边勾起一个苍白而又绮丽的笑容,语速缓慢地补充了下句:“和我的母亲……是完全不同的女人。”
铺垫完这句话,沈绿松开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重归于沉默,任对方百般询问也不再开口。
佐藤美和子无法,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忙擦拭少年衣袖上的水渍,见深名绿并未流露出抗拒自己接近的神色,便细心地帮他挽起被打湿的袖口,结果无意间看到了一大向手臂上方延伸的可怖疤痕和未消退的淤青。
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沈绿按住正义感很强的女警官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摇头。
佐藤美和子向来嫉恶如仇,但这种家庭内部矛盾,当事人都不追究,她再怎么义愤填膺,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默了默,将少年挽起的袖口轻轻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嘱咐:“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必须报警……或者直接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沈绿貌似乖巧地点头。
佐藤美和子对深名绿的印象不错,虽然这个少年的确有所隐瞒,但她不觉得他会是杀人凶手,当下拿起笔,准备写给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沈绿向她伸出左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掌心朝上:“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