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让不让靖亲王搜查了。
其实皇帝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还要询问一下元容的意见。若是放在往日,他定是早就开口下命,让靖亲王率人将永安侯府翻个底朝天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元容的态度,早在潜移默化中,渐渐转变了。
即便皇帝最近不正常的举止言行很多,元容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看顾休休,见顾休休点头,便道:“儿臣不知,但既然靖亲王这样说了,还是搜查一番,以此还顾家清白。”
皇帝颔首,抬了抬手:“搜罢。”话音落下,靖亲王一挥手,那些等候多时的侍卫,便一窝蜂朝着永安侯府的各院分散而去,他们动作有序,像是提前演练好了一般,十人搜查一处院落。
靖亲王双手环臂,嘴角的笑容略显阴戾。
贞贵妃写信让人捎给他,道是戌时三刻,让他带人来永安侯府内搜查,特别是顾怀瑾的院子里,侧殿石阶往前十尺的位置,会藏有杀人和谋逆的铁证。
起初靖亲王还不信,但他的幕僚说,左右来搜一搜也没什么损失,若是能搜到什么,那便是意外之喜。
靖亲王思量过后,觉得幕僚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就算搜不到什么,顶多就是给顾家口头道个歉,不痛也不痒,届时他把皇帝请来,只说是秉公办案,就算永安侯想要不依不饶,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不敢说什么。
众人在前院等了不到片刻,便有侍卫匆匆赶来,道是在顾怀瑾的院子里发现了什么,叫皇帝和靖亲王过去看看。
靖亲王一听这话,心中更是笃定,贞贵妃所言不假,顾怀瑾院子里果然有猫腻。
他深深看了一眼元容,扬起首来,气势昂昂走向顾怀瑾的院落。
等靖亲王和皇帝走到了顾怀瑾的院子里,皇帝问道:“何处有异?”
侍卫指着侧殿不远处,道:“这地上有血迹,看着还新鲜,地上的泥土像是翻动过,土壤较为松软……”
靖亲王眯起眼睛来:“拿铁锨来,将这片地翻一翻。”
侍卫们得了命令,说干就干,寻来一把铁锨,几下铲下去,便连带着那血迹与泥土一起翻了出来。
地面下果然藏着东西!
侍卫们点燃火把,映照着光亮,俯身看向那土坑。靖亲王扬着唇,胡须也跟着抖动起来:“怎么,挖到了什么?”
“回王爷,挖到了……”侍卫顿了顿,嗓音低了些:“一地鸡毛。”
那得意的笑僵在了嘴角,靖亲王不可置信地皱起眉来,快步走上前去:“鸡毛?”
皇帝也跟着上前,迎着火光,果然是看到了那映着斑斑血迹的土坑里,埋着散碎的禽羽,看起来像是鸡身上的羽毛。
靖亲王恼怒道:“这是什么东西?!”
顾怀瑾环臂抱胸,挑了挑眉:“我妹妹想吃我亲手烤的鸡,我晚膳之前,就宰了只柴鸡,顺手将它的羽毛埋在了地里,有什么问题吗?”
靖亲王不死心道:“你为什么要把羽毛埋在土里?”像是想要从他的话语中寻到什么漏洞似的。
顾怀瑾听见这话,却是被气笑了:“靖亲王,你搞清楚,这是我的院子,我想埋就埋,是犯了北魏哪一条律规吗?”
“不对,这不对!”靖亲王从侍卫手里夺过铁锨,看着那侧殿,按照贞贵妃信中说的,在石阶往前十尺的位置,放下铁锨,狠狠挖了下去。
他动作很快,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铁锨挥舞起来,几铲子下去,将那一片地方都给翻了一遍。
但除了一些散碎的鸡毛以外,什么都没有。
顾休休见靖亲王还要继续翻找,冷声问道:“靖亲王,你是要将这院子的土地都翻找一遍吗?”
“靖亲王不是说要找什么翻墙进来的凶手,如今却像是认准了定北将军院子里藏有什么似的……难不成,靖亲王觉得那凶手有遁地术,藏在了地底下?”
靖亲王被顾休休问得一时有些答不上来,他总不能说,他来永安侯府,就是冲着顾怀瑾的院子来的吧?
至于什么凶手,当街杀人是真,但他赶到那地方时,凶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不过是想借着此事,有一个正大光明搜查永安府的理由罢了。
靖亲王感受到皇帝微冷的视线,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只能在暗中祈祷着侍卫们能在其他院子里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但直到所有搜查的侍卫都归位,也没能在顾家寻找出来什么杀人和谋逆的铁证。
靖亲王不由在心底将贞贵妃狠狠咒骂了一顿,他将铁锨扔给侍卫,态度放缓了些:“想必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既然永安侯府里没有凶手的踪迹,那便是最好了。”
顾休休笑道:“靖亲王此言差矣,你让人搜也搜了,查也查了,方才还大言不惭,说顾家窝藏凶手,又道太子殿下也是帮凶。如今只轻飘飘一句误会便算了?”
靖亲王似是有些不屑,寒声道:“那你想如何?本王不过是秉公办案,查案心切,若非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本王也不会怀疑你们。”
顾休休神色淡淡,嗓音不急不缓:“倘若靖亲王是秉公办案,查案心切,就可以没有证据随意出口污蔑。那本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