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着,清水如注,浇在他的肩上,向外迸溅着清透的水花。
她细指轻颤着,缓缓落在他肌肤冷白的背后,指尖滑过他的后脊,拂过一节节脊骨,像是在他身上纵了一把火,指腹过处,泛着淡淡的红,灼热又滚烫。
元容沐浴要比她更勤快,有时候一天两三次都是常事,肌肤如玉似的,光滑又洁白。
她加上香胰子,在他后背上打着圈,冲洗过后,手便慢慢地向前伸去。
那汤包的汤汁都迸溅在他身前,顾休休动作不便,索性就半跪在他身侧的汤池边沿。
侧着看元容,容貌也是那样俊美。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抖落着,他眼眸半阖,身子倚靠在汤池边沿,青丝沾了水,漂浮在汤水之上,显得那样丝滑乌黑。
她一手叩着他的下颌,微微向上抬着,另一只手则捻着胰子,贴在了他的颈前。
指尖一丝不苟的,从上至下,拂过他喉结时,上下微微滚动了两下。顾休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抿着唇,手指都在发颤,咬着牙继续往下拂去。
沾了胰子的细指似是打了蜡,就着锁骨上凝出的水露,非常流畅的朝下滑动着,指尖不慎拂过右侧的茱.萸,微微卡顿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发烫的掌心下,那具近乎完美的身躯颤了颤。
沉没在汤水底的手臂紧绷着,倏忽跃出水面,苍白又泛着一抹不均红润的大掌,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掌背上的青筋凸起,似乎每一根骨节都在用力,她被拽的毫无防备,半跪着的膝盖向前一压,身子也失去平衡,猛地朝着汤池中仰去。
元容反应速度极快,在顾休休栽进汤池之前,转过身,拦住了她的腰。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直直冲撞进了他的胸膛里。心跳似是完全失去了控制,跳的又快又慌,他一手攥着她皓白的腕,一手叩在她的腰后,下颌抵在她的颈侧,薄唇贴在她右耳边发出低哑的笑声:“豆儿,你在……投怀送抱吗?”
顾休休的大脑好像在这一刻宕机了,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好像是3d立体环音的耳机,从右耳窜到大脑,有一种炸裂开的酥麻感,流窜到四肢百骸,令她顷刻间丢了理智,失了气力。
只能浑身无力的倚靠在他身前,任由他拥在怀里,呼吸略显急促,胸口不定起伏着。
两人紧贴着,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感受到,他的掌心从后腰上缓缓移到脑后,似是情人间呓语般,低声道:“豆儿,你的心跳好快。”
说话间,元容哗的一下从汤池中站了起来,随着水声稀稀落落,他轻松地单手搂住她,另一手垫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在了汤池边的青岩石地砖上。
唇瓣相触,几乎不费力气,便撬开了她的唇齿。灼热的掌心在她后颈上不断摩挲着,她微微仰着头,呼吸声破碎。
寂静的室外,在下一瞬响起了急切的嗓音:“娘娘,靖亲王派人将永安侯府给围了——”
是朱玉的声音。
顾休休上一刻神志还在迷离,下一刻却被迫恢复了清醒,即便元容已经松开了她的唇,身前还是止不住起伏着,心跳乱的大脑也跟着作麻,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伏在她肩头,抵在她颈后的指,轻轻摩挲着她松散开来,倾泄在青岩砖上的青丝。一言未发,似乎也并不慌乱,晦暗不明的眸色掩在睫下。
顾休休渐渐缓和下来,她有些无力的双手抵在他肩上,嗓音微微有些哑:“长卿,起来……”
他没有应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却卸了去,手臂撑着青岩砖,给她让出了些空间。
她本是想从那空隙之间钻出去,还未动作,便被他钳住了手腕,缓缓贴附在那片灼热而又滚烫的火山。
烫的像是熔浆,又仿佛在仰头嘶吼的恶龙,喷出道道火焰来,惊得她下意识缩起了手。
“豆儿,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元容侧着首,漆黑的眸望着她,低低地问道。
“你不出去就是了,我去便够了。”顾休休咬住唇,脸颊赧红着,那一抹娇艳的颜色从脸侧向后蔓延,直至皙白的脖颈也泛起淡淡的红。
说着,她挣开他的手,从一旁滚了出去,手脚慌忙地爬了起来,连一刻都不敢停顿,仓促地向外走去。
顾休休打开浴室大门的那一瞬,秋夜微寒的晚风迎面扑来,使她发胀的头脑倏忽清明了些。
她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直至彻底摒弃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朱玉面上不掩焦急,说话的速度不住加快:“靖亲王率兵围住了永安侯府,说是有人看到那杀人的黑影从府外翻了进来,怀疑顾家有人窝藏那凶手,如今正在前院与侯爷对峙。”
顾休休点点头,神色不显慌张,似乎也并不惊讶,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靖亲王会这样做似的。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裙,正准备往前院去,那浴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元容迈步走了出来,顾休休看见他,怔了一瞬,原本已是恢复常色的面容,顿时又有些绯红:“你不是出不来?”
他语气没什么波澜:“穿得厚,看不出来。”
“……”她抿了抿唇,目光不住下移,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