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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子的哭声,吴中元悬停回顾,侧耳细听,声音发自城中偏西区域,那片区域有不少破旧的房舍,声音就是自其中一间土坯房屋里传出来的。
练气之人都拥有感知能力,灵气修为越高,感知能力越强,吴中元凝神感知,隐约发现那间房舍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气息不正,当是异类化人。
感知到异类化人,吴中元本能的想到是不是什么妖怪虏了良家女子在此欲行不轨,但是细微辨察,却发现不是,那个异类气息阴柔,当是女子,而房间里另外一人则是一个洞渊修为的男子。
心中存疑且时间宽裕,吴中元便凌空折回,隐身来到房舍门口。
饮马河的房舍荒废已久,多有破损,这处房舍也不例外,房门残破,又是虚掩,站在门口便能清楚的看到屋里的情景,房间里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长髯大汉,手拄一把长刀,正襟危坐在一张靠背木椅上。在其面前跪着一个年轻女子,长的倒也清秀,只是衣衫褴褛,面带饥寒。
那年轻女子乃异类幻化,其本体当是狐狸之属,紫气修为并不是异类化人的前提,很多没有晋身紫气的异类也可以幻化人形,这个年轻女子就是这般,其灵气修为应该在蓝气三洞上下。
此时这狐女正在哀求那长髯大汉高抬贵手,放它离去,又道自己虽是异类,却从未蛊惑害人,更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长髯大汉神情倨傲,任凭那狐女如何哀求,只是不屑冷笑,并不答话。
狐女求生心切,苦苦哀求,“英雄,你且发发善心,放我离去,实不相瞒,我家中还有待哺婴孩,您若是砍杀了我,它们定会冻饿而死。”
“哦?”长髯大汉半信半疑。
见对方似有松动,狐女急忙又道,“英雄明鉴,妾身所言确是实情,我那两个孩子出生不过百日,尚不能独自过活,您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妾身今生今世不忘英雄恩德。”
“既有孩儿,必有男人,你的男人呢?”长髯大汉拖腔拉调儿。
狐女悲伤垂泪,哽咽唏嘘,“上月月初外子外出寻食,久久不归,妾身外出寻它,却发现它死在河边,惨遭剖腹,尸骨不全。”
听得狐女言语,吴中元暗暗叹气,不消说,这又是想要借用混元鼎之人所为。
他虽然心生恻隐,那长髯大汉却不曾心软,“你这畜生休要谎言相欺,我在这里煮肉烹鱼,等待多日方才拿了你,岂能轻易放你离去。”
听得长髯大汉言语,吴中元这才注意到房中的火坑上还吊着一个铜釜,釜里煮的是羊肉,在那火坑旁有肉块掉落,且那狐女的衣袖是湿的,不消说,这是饿得狠了,冒险前来偷食才被长髯大汉拿了。
长髯大汉言罢,狐女悲戚磕头,苦苦求饶,“妾身实不该卑鄙盗窃,还请英雄念在妾身孤儿寡母果腹艰难,大度抬手,放我活命吧。”
“呵呵,似你这般,应该也有两百年的道行了,”长髯大汉冷笑说道,“杀取丹药,也能保住一些本钱,就这般放了你,大爷我岂不是白忙一场,两手空空。”
狐女哀伤求饶,只道活命之恩永世不忘,他日定会寻机报答。
长髯大汉貌似失去了耐性,大声呵斥,“住口,不要与我空许承诺,实话与你说,似你这般空口说白话总是不成的,放你走也不是不行,但你如何感谢我?”
听得长髯大汉狐言语,女沮丧摇头,“妾身偏居一隅,极少见人,无有得利之道,纵然有心报答,却苦于无有宝物银钱。”
“无有宝物银钱,总有别的。”长髯大汉坏笑。
狐女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见长髯大汉面露霪邪方才恍然大悟,羞怒惭愧,悲哭不止。
“好了,哭什么丧,”长髯大汉高声呵斥,“大爷问你,你从与不从?”
狐女哭道,“我乃野狐异类,英雄乃七窍人身,有别种属,这如何使得?”
长髯大汉闻言勃然大怒,离座拔刀,“好个臊气的狐狸,大爷有心留你性命,你却不识抬举,推三阻四,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狐女心惊歪倒,骇然失色,“英雄莫怒,英雄莫怒。”
“大爷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长髯大汉恃强凌弱。
并非所有狐狸都是厚颜无耻,魅惑世人,与人一样,狐狸也有好坏,这个狐女大有羞耻之心,不愿受辱却又割舍不下待哺婴孩,只是忍辱落泪,艰难点头。
见它屈从,长髯大汉好生得意,还刀归鞘,重回座椅,瓮声说道,“你且用心侍奉,大爷满意,你便活命,若有怠慢敷衍,便将你一刀杀了。”
狐女强忍悲伤羞耻,垂泪问道,“英雄当真会放我离去?”
长髯大汉得意大笑,“哈哈,若得舒爽快意,哪个舍得杀你?”
狐女心有牵挂,不敢轻生,想要忍辱求全,却又担心长髯大汉言而无信,事后又杀,犹豫矛盾,羞愧踌躇。
见它踌躇,长髯大汉高声催促,“还等什么,快快过来。”
狐女无奈,撑膝起身。
“哪个让你起来了?”长髯大汉挑眉呵斥,“跪下,爬过来。”
狐女本已羞愧难当,再遭羞辱,当真是心如刀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