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石壁,无声哽咽。
吴中元卸下背包,找出了那枚丹药,捏碎蜡封,递给了王欣然。
见到救命的丹药,王欣然越发悲伤,“你太自私了,我也太自私了。”
“我们不自私,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吴中元将解毒丹塞到了王欣然的嘴里,又拧开水瓶,喂她服下。
做完这些,吴中元拿起了那方玉盒,玉盒也是盖扣结构,打开比较费力,拉开之后发现玉盒和玉盖的连接处有胶状残留物,这些胶状残留物的作用应该是密闭防潮,它们没有被破坏就说明那些雇佣兵虽然拿走了玉盒,却并没有打开它。
玉盒里面放的是九卷羊皮,并排放置,其形状有些像雪茄儿,长度约有十五公分,直径不过拇指粗细。
拿出右侧边缘的那一卷,入手的感觉有些沉重,里面应该包裹着其他东西。
打开羊皮,里面的东西显露真容,是一卷类似于竹简的东西,只是比竹简要小要薄,其材质也不是木质,而是某种色呈金黄的轻薄金属。
金简彼此之间有金丝连系,拇指粗细的一卷,展开竟然有三十公分长,每片金简上都有远古文字,字数多寡不一。
“是什么?”王欣然问道。
“天篆文册。”吴中元说道,为了回去之后能够尽快与别人交流,他曾经对远古文字进行了认真的学习。
“天篆文册?就是奇门遁甲的前身?”王欣然追问。
吴中元点了点头,将那金简重新卷起,以羊皮包好放进了玉盒。
将玉盒放进背包之后,吴中元并没有背上背包,而是将背包递给了王欣然,“帮我拿一下。”
王欣然不明所以,只当他嫌背包沉重,懒得一直背负,便伸手接过了背包。
吴中元转身走向第八处石室,随着主墓室的下沉,主墓室与石室连接处的缝隙越来愈大,越来越多的湖水自缝隙中涌了进来。
吴中元走到石台前,将张书凯先前给他的手枪放到了石台一侧,然后双手撑着石台,看那石台上的铜盘。
此时尸毒已经开始发作,铜盘上的图形在他眼中有些重影和模糊。
吴中元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也不敢耽搁,伸手转动圆盘,将两仪里的阳对准了“君王”,左慈这最后一个题目考的是为君之道,身为君王,必须正大光明,浩然坦荡。
四象他选择了青龙,青龙为少阳,为春天,身为君王,必须有进取之心,带领臣民向好的方面发展,但也不能急功近利,求快冒进,需要循序渐进,故此排除老阳朱雀。
五行他选了土,身为君王,必须仁慈善良,厚德载物。
八卦他选了泽,君王乃世人首领,居高临下,没有泽被苍生之心,没有庇护润养之德,岂能为君为王。
见吴中元急切的转动铜盘,王欣然唯恐他乱中出错,在旁说道,“不要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吴中元一直在咬牙硬撑,唯恐自己情绪失控,听得王欣然的话,心里越发悲哀绝望,长长叹气,苦笑摇头。
轮到九宫时,吴中元犹豫了,君王为九五之尊,九宫之中有九有五,离宫九为至尊,中宫五为永恒,不能两者兼顾,只能择其一。
此时尸毒发作所引起的不适越发明显,除了视物不清,还开始严重发烧,五脏六腑如遭炙烤。
短暂的沉吟之后,吴中元选择了中宫,五不但代表永恒,还代表中正平和,一个君王是不能急躁冒进快意恩仇的,需要沉稳平和,顾全大局。
十天干他选择了己,己为田园之土,为君王者,既是高高在上的首领,又是承托万民的基石。
尸毒一旦发作,症状越来越严重,此时吴中元已经满头大汗,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王欣然发现吴中元不太对劲,关切的看他,“你怎么了?”
吴中元唯恐王欣然发现他眼睛异常,急忙歪头一旁,“没事,有点热,拿点水给我喝。”
趁王欣然拿水之际,吴中元再度伸手,转动十二地支,这次他选了马,之所以选马而没有选龙,是因为马为入世之龙,比龙要平和易处,在他看来君王不能高高在上,要仁善亲民。
王欣然拿出矿泉水,拧开递给吴中元,一瞥之下发现吴中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白翳,瞬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眼睛?!”
吴中元此时已经看不清最外面那环诸多卦符了,听到王欣然的惊呼,反倒如释重负,后退几步倚墙站着,大口喘气。
“怎么回事?”王欣然紧张问询。
吴中元没有接话。
见吴中元不答,王欣然急切的检视他的手臂和双腿,在看到他右腿的咬伤之后,面色大变,愕然失语。
体温的急剧上升影响了吴中元的神智,此时已经有些神识不清,大口喘气的同时自言自语,“不能随便惩罚百姓,他们之所以是百姓,正是因为他们见识不够,格局不高,不能用智者的标准要求他们,要宽容一些,原谅他们的无知和愚蠢,不能随便惩罚他们……”
王欣然此时已经乱了方寸,紧张着急却束手无策,“你在说什么呀?”
“把水金组合的卦象对准君王。”吴中元站起不住,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