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没想到大孙子的腿竟真是小孙子害的。他整个人顿时像老了几岁,颤巍巍转头,看向曾是天之骄子的江冕。
江冕此刻微垂眼眸,看不清表情,但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问江冕:“阿冕,你、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之前不跟爷爷说?”
江冕叹气:“只是猜测,没什么证据。况且爷爷当年就为他们,委屈过阿辞,我以为……”
这次轮到他,结果也会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废了,阿辞又不在家,家里除了指望他那不成器的父亲,还能怎么办?
既然要靠父亲,就没法真把江嵘母子怎么样。所以说与不说,都没意义,不过好在阿辞回来了。
想到这,江冕总算松一口气。
江老爷子听了他的话,也一下想起当年,当时江辞刚上高中,因跟江嵘不和,被江嵘唆使的狐朋狗友开车撞断一条腿。
那时江老爷子自然对这母子俩恨极,又厌恶至极,可他年事已高,对公司渐渐力不从心,偏偏优秀的大儿子早牺牲,江冕又刚大学毕业,还撑不起公司,一儿子还拿股份威胁他,说如果处理江嵘母子,就闹分裂。
最后为了公司,他只能向一儿子妥协,没处理江嵘母子,只让一儿子带着人住到外面去,别回江家碍他的眼。
之后为了弥补江辞,他又把自己的股份分一部分给江辞。
可江辞大约还是寒了心,出院没多久就转到外地上学,自此鲜少回来。
江老爷子回想完这些,心中一阵阵难受,被莫大的愧疚淹没。
另一边,赵美珍见江辞的金属刺已经刺破江嵘眉心,吓得顿时尖叫起来,失去仪态地哭骂:“江辞你疯了,他是你堂弟,你还真敢杀他?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醉酒跟朋友胡闹,开了个玩笑,谁知道那群狐朋狗友真敢开车撞江冕?都是那群朋友的错,又不是小嵘的错,你快放开他!”
说完见江辞不动,又转身朝江一叔气道:“老江,你快管管你这好侄子。”
江一叔皱了皱眉,也有些不高兴,开口道:“江辞,你这是从哪学的匪气?在自己家也喊打喊杀,快放开你弟——”
话没说完,江辞忽然一把甩开江嵘,江嵘顿时摔倒在地,疼得“哎呦”叫唤。
“喊打喊杀?”江辞眯起眼,神情带着戾气,一脚踩在江嵘心口。
江一叔和赵美珍一愣,下一刻,两根金属刺贯穿江嵘膝盖骨,废了对方双腿。
“啊啊——”
江嵘顿时疼得一阵惨叫,涕泪横流。
“这才叫喊打喊杀。”江辞冷眸道。
说完拖起死狗一样的江嵘,直接扔到别墅外的马路边。
转身回来,见仍愣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江一叔、赵美珍,又面无表情道:“怎么?要我像请江嵘一样请你们出去?”
身后同时凝现数十根金属刺。
江一叔夫妇顿时像见了鬼一样,脸色发白,连滚带爬跑出去找江嵘。
江老爷子欲言又止,他对江嵘母子被赶出去没什么异议,但江一叔……
江辞像是看出他想法,淡淡道:“我刚才在外面,听见赵美珍说是一叔同意江嵘找人撞大哥。”
老爷子一愣,随即气得脸色铁青,手直发抖:“这个畜生,畜生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
江冕也愣住,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在这件事里扮演了角色,甚至,对方比江嵘母子更恶心,又想害他,又不想脏了手,便默许江嵘母子动手。
江冕一时不知是心寒多一些,还是恶心多一些。
江辞:“一叔我就不动手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毕竟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爸,害的更不是他。
江冕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神情复杂道:“谢谢你,阿辞,这次多亏你回来了。”
顿了顿,又心寒道:“父亲那里,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他作为儿子,除此之外,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说完他看向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直摆手,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身影都佝偻了,恨声道:“我也不会再管他。”
江一叔没直接动手,也没直接参与策划,最多也只能赶出家门了。至于江嵘,江老爷子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次说什么也得把江嵘送进去,末世也有监狱,不能再让另两个孙子失望了。
江辞不管这些,忽然走到江冕面前,半蹲下-身,直接掀开薄毯,又掀起裤腿,看江冕腿的情况。
见对方小腿竟枯瘦如柴,他微微皱眉。
江冕来不及阻止,叹气解释:“其实被车撞断只是一方面,医生说我患了腿部肌肉萎缩症,就算没被撞断,也会不良于行。”
这也是他虽怀疑江嵘,却没说出来的另一个原因。反正最终都要坐轮椅,结果都一样。
江辞眉心紧蹙,片刻后起身,说:“我会再想办法。”
江冕却不抱希望,放下裤腿后,招呼他:“先吃饭吧,对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江辞原先打算等林空鹿在中央基地生完孩子,就跟对方一起离开,谁知中途发生赵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