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一口气,捂住了肩膀上刚刚被琴酒反击时擦到的枪伤,走到了倒在花坛边的琴酒旁边。
琴酒的身上没有太大的伤口,从体术上的压倒性力量都被古川久弥沙反制回来后,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了胜算。
他不会坐以待毙,却也不至于负隅顽抗。
太难看了。
古川久弥沙看着他坐倒在花坛边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想抽根烟吗?”
琴酒笑了一声:“你不喜欢烟味。”
古川久弥沙不知道对他在生命尽头表现出来绅士风度该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举起了枪,对准了他的胸口。
“你得到了健康的身体。”在这最后一刻,他突然开口。
古川久弥沙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一顿,“嗯。”
“真好。”
这是琴酒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真好,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古川久弥沙站起身来,将手|枪扔在了琴酒逐渐冰冷的尸体边,让薯条清干净了她身上的血迹。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边残阳如血,和上一世的那一日一模一样。
“……我本来以为,上一世我们就两清了。”
薯条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一世他造成了你的残疾,你却还在最后关头帮他实现了‘死在战场上’的愿望。”
古川久弥沙笑笑,“嗯,但是按照琴酒的观念,他会觉得这是我欠了他一条命。”
“宿主,你想知道他在最后那一刻的情绪吗?”
上一世琴酒死的时候系统还没有重启,但这一世,它全程监控了琴酒的一切生命体征。
古川久弥沙几乎下意识想点头,却在愣怔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了。”
她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
古川久弥沙返身离开了已经荒芜的病院,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了门口正倚在车门上的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跑上前去,朝他笑笑:“你来接我吗?零。”
降谷零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嗯,走吧,回家。”
她没有问降谷零怎么会得知她在这里,就像当初降谷零也没有坚持让她告诉他们琴酒的地点。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敞开心扉是第一步,但要改变一个人长此以往在黑暗中行走的习惯,赖以生存的本能,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们不会过于逼迫彼此当真一下子就“坦诚相待”,却也纵容了对方对自己所掩盖的一些事情的探究。
至少此时此刻,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才是他们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古川久弥沙坐进了降谷零的车中,驶向了前方的道路。
“唔……说到‘家’,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房子了?组织的安全屋早该拆了,而且景光也还和我们住在一起。”
古川久弥沙笑了一声,“如果景光听到他在的地方不是你的家,他会伤心的吧。”
降谷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就让高明哥催着他去找女朋友吧,这样他就要名正言顺地搬出去了。”
古川久弥沙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抬了抬手,想将手臂上的伤口隐藏起来,但开车的降谷零却目不斜视地开了口。
“别藏了,捂住闷热对伤口不好。”
古川久弥沙摸摸鼻子:“不是我大意,是琴酒太难对付了。”
降谷零很平静:“这样啊,那今天晚上……就罚薯条少吃一顿吧。”
旁边正在看戏的薯条:“嘎嘎嘎???”
“它问为什么是它。”
“因为没照顾好你。”
“嘎嘎嘎嘎!!”
“它说是我自己大意。”
“嗯,但我舍不得嘛。”
“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降谷零侧了侧头:“怎么不翻译了?”
古川久弥沙笑弯了眉眼:“太扫兴了,别管它。”
“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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