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打算
罗艺冷冷一笑,一口把杯中的残酒干了,道:“要是我也会放走窦线娘。…”罗成大感困惑,问道:“父亲,这是为什么啊?”
罗艺叹了口气,看了罗成一眼,道:“成儿,你武艺高强,家传的武学在你手里已经远远超出了为父,那是不错的!为父也大感欣慰!可是成儿,光武艺高强却是远远不够的!你要多看多想,不要总是凭一股血勇做事,要多想想事情背后的因素!智谋在很多时候远比武力更加重要!如今天下大乱,英雄辈出,逐鹿中原,谁都想成为那个最后统一六合开创皇朝的胜利者,成儿你要从这方面去考虑问题!”见儿子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不禁暗叹了口气,知道以儿子的性格要他考虑这些还真是难为他了。
罗艺稍作思忖,道:“为父和辽王之所以放走窦线娘,是因为不想和窦建德拼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生擒或者杀死了窦线娘,那么窦建德必然调集他的全部力量与我们拼命。呵呵,那个时候别
说逐鹿中原了,只怕早早地就倒在了窦建德的兵锋之下。所以让窦建德吃到点苦头知难而退是最佳选择!”罗成脑袋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来,禁不住道:“父亲,我们是大隋的臣子,窦建德是叛逆,我们与窦建德拼命乃是理所应当的啊!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罗艺苦笑了一下,道:“好了,这些事情有为父伤脑筋,你就不要去想了。”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话说窦建德正率大军等候窦线娘的消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却接到窦线娘中了埋伏情况危急的消息。窦建德大惊之下赶紧率领全军北上准备救援窦线娘。然而天亮之后不久,却看见窦线娘率领兵马迎面奔来。窦建德悬着的心登时放下了,随即打马迎了上去。窦线娘看见父亲,连忙奔上前去,勒住马,翻身下来,一脸羞愧地拜道:“父王,女儿中了敌军的诡计,损兵折将挫我军威,请父亲责罚!”
窦建德连忙下马来走上前,扶起了窦线娘,微笑道:“线娘不必自责,此战之失非线娘之过,实
在是那辽王太过狡诈的缘故!”说到这,禁不住叹了口气,道:“辽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此人大是劲敌,不过好在他暂时没法南下,我们可以暂时不必理会他!”窦线娘抱拳道:“父王,我们应该改变战略了!北进暂时不可行,不如南征以扩大地盘增强实力!待我们占领了富饶的中原和淮南,那时再去与辽军决战,他辽军再强也只有覆灭一途了!”窦建德哈哈大笑,道:“线娘所言与存瑞不谋而合啊!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张浪来到大厅,见到了罗艺,抱拳道:“罗总管!…”罗艺见张浪来了,赶紧起身,抱拳笑道:“辽王这么早就起来了?”
张浪笑道;“没办法啊!出了点急事,我是来向总管大人辞行的!”
“哦?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接到的急报,说突厥集结了近三十万大军东来,由颉利可汗的弟弟莫托率领,我不能在此久留了。”
罗艺面露惊容,有些气愤地道:“我早就知
道这些突厥人迟早是要叛变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奈何陛下当时却听信谗言白白让突厥又坐大了起来!突厥人就是豺狼,你养肥了他,他便想要谋你的性命!”
张浪笑了笑,抱拳道:“总管大人,告辞了。”罗艺连忙道:“我送辽王。”
罗艺罗成一直把张浪他们送出了北城门外数里,罗成还要相送,张浪笑道:“兄弟不必再送了。不是有句话‘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吗,我们就此别过吧。”罗成不禁叹了口气,抱拳道:“大哥保重!”张浪也抱拳道:“你也保重!遇事多动动脑子,不要冲动行事!”罗成禁不住笑道:“父亲也这么说我的。大哥放心,我记下了。”罗艺上前来,一脸惭愧地道:“可惜我这里刚经战乱,又要防备窦建德再来突袭,否则我必率全军去支援辽王!”张浪笑道:“总管有此心我就很感激了。”随即朝两人抱拳道:“两位留步。”随即便勒转马头去了。两人看着张浪渐渐远去的背影,罗艺道:“我们回去吧。”两人勒转马头,回到了涿郡。一回来,罗艺便下来一道命令,召
集本地所有士绅大贾来他的府邸议事。
张浪一行人并没有返回辽东郡,而是径直去了契丹人的首府库拉木。耶律青萍闻讯,立刻赶来迎接,与张浪一道进入库拉木。一路上,行人们见到他们纷纷行礼。张浪看见库拉木比他上一次看到的样子变了很多。原本木栅栏似的围墙如今全都换成砖石城墙,虽然只有三米高的样子,防御能力却远超先前;而城市中,帐篷几乎消失不见,数条大街两侧坐落的几乎全是汉人风格的木制建筑物,不要以为是汉人大规模涌入才造成这样的景象,这些木制建筑物,绝大部分其实都属于本地的契丹人。契丹人如今渐渐地也喜欢上了汉人的生活方式,他们正在改变。
张浪看着两边的建筑物,呵呵笑道:“要是我是被人蒙眼带到这里的,一定会以为这里是汉人的一座城池。”耶律青萍抿嘴一笑,随即感激地道:“若非大哥,大家根本过不上这样的生活。”看了张浪一眼,笑道:“大家都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