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宾客的脚边。
两位俏丽的女孩坐在这肆意生长的绿色之后,登记每一位客人的名字。
迈克尔环顾左右,意外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西多尼亚、玛莲娜或是皮肖塔,通通都不在。他有些奇怪。
布兰德利拿出证件,用十分不熟练的意大利语说,“我是美联社的,上面有我的名字。”
棕发女孩严肃地问:“那他是谁。”
“他是我的助手兼翻译,迈克尔.柯”
迈克尔迅速打断:“安东里尼。我叫迈克尔.安东里尼。”这是父亲在西西里的姓氏,他重新用起它,不算撒谎。
女孩皱起眉,显然有些怀疑,另一名女孩的手已经放在呼叫保镖的电铃上。
“布兰德利先生是皮肖塔先生请来的贵客,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昨天来请我们时,可没有说会受到这样的刁难。”
迈克尔用意大利语质问,趾高气扬,像极了为美国人服务的傲慢翻译。
棕发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得体地回答:“皮肖塔在里面接待客人,您登记过后,顺着长廊往里走就能看到他了。”
两人顺利进入城堡。
“你刚刚说什么了?”语速过快布兰德利只听清了自己的名字和客人这个单词。
迈克尔淡淡说:“没什么要紧,我就是问问阿斯帕努在哪里。”
“你是说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是的。”话音刚落,拐过一道弯,迈克尔看到皮肖塔一席正装,正和几位意大利富商聊天。
皮肖塔也看到了他,轻声道辞后,迈步向他们走来。
布兰德利白衬衫配棕西装,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看上去就是个美国记者,当然,他就是。
但迈克尔过于正式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银灰色西装笔挺,深灰色的衬衫配暗紫色的领带,配合那仿佛能驾驭一切的气场和阴沉冷阴鸷的气质,说他是西西里黑手党的头领,无人敢质疑。
皮肖塔叹气,用不标准的英语说:“迈克尔,今天安保是外松内紧,你这个样子等下一定会被重点关照的。”
迈克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失笑道:“难怪。”随后,他迅速拨了几下头发,扯松领带,布兰德利还把相机挂到他肩膀上。
做完这一切,得到另外两人一致通过后,他才用意大利语问:“她在哪里?”
皮肖塔无奈,事实上,他觉得这男人没有第一句话就问艾波的动向已经值得意外了。
“艾波现在不太方便,等下十点一刻,她会前往大厅观摩翁贝托教授的演讲。坐在12-3,到时候我会帮你安排她周围的位置。”皮肖塔拍拍迈克尔的手臂,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他愿意搭把手。
两人后半截用意大利语交流,布兰德利完全没有听懂,只背着手欣赏两侧墙壁悬挂的精美油画。
皮肖塔交代完这件事便离开了。迈克尔瞥了眼腕表,九点整,距离见到艾波洛妮亚还有一个小时。
他向布兰德利说明了演讲时间,问:“乔,我们四处逛逛?”
这正中布兰德利下怀,他说:“昨晚罗马的同事听说我接下这活,特意打电话来,说有人出一千美元买西西里一位传奇人物的照片,我想要碰碰运气。”
“是谁?”
“没有姓氏,人们称他为赫尔墨斯。”
*
回到房间,艾波洛妮亚摊倒在沙发椅。
本就等在房内的玛莲娜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催促:“还不快点准备,快要九点了。赶紧卸妆洗澡换衣服。过会儿我们还得给西多尼亚化妆。”
“让我休息五分钟。”外表六十多的老头半摊在椅子,看上去格外喜感,刚好有面镜子对着她,艾波忍不住笑起来。
“伟大的赫尔墨斯,您能不能别笑了。”玛莲娜将化妆用具摆上桌面,“时间不等人。”
早上七点刚化的妆,现在又要卸,艾波洛妮亚有些心累,但没办法,这就是装神弄鬼的代价。她认命般站起身,步入盥洗室。
先撕掉硅胶,再用甘油乳化,最后用肥皂洗两遍,全套做完,艾波洛妮亚觉得自己的角质层又薄了一些,距离脸皮松弛变老又近了一步。
从盥洗室出来,西多尼亚已经坐在桌前,玛莲娜往她脸上涂抹液态的硅胶、粘贴胡须。
艾波洛妮亚看了两眼,问:“不会对宝宝有伤害吧?”
这话属实有些假惺惺,都到这时候了,难道有伤害就可以不化?两位女士不想搭理她,一人冲她翻了一个白眼。
艾波洛妮亚不以为意,她难道空闲,在房间里四处逛起来,翻翻柜子,瞅瞅镜子,拉拉窗帘。
西多尼亚脸上的硅胶已干,她开口提醒:“艾波,窗帘。”
“没事,他们看不到。”艾波站在窗帘后往外看,城堡外围草坪的尽头是小山坡和茂密的树林,林下依稀可见三个花生大小的保镖。
她转过头,顺手从果篮里捞出一个香梨啃起来,甜脆甜脆的。
西多尼亚看她心情不错,忍不住问道:“你想好了,真要和迈克尔订婚?”
玛莲娜没有出席早餐,自然不清楚这事儿,西多尼亚便为她讲述了一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