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忧心里也是肉疼,面上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一瓶药而已。”
说罢她目光沉沉地盯着床上的人。
该死的,你欠我的就算在鎏金阁做事还八辈子都还不清。
——
晏漓意识昏沉,耳边似乎有人一直在说话,那声音不算温柔,甚至有些暴躁和凶,她听着却觉得格外好听。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要死了,那个好听的声音也说救不回来了。
晏漓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那声音的主人,可惜她做不到,密密麻麻的疼痛钻进了骨头缝里,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感觉到自己在向下坠落,无止尽地坠落,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她要死了。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晏漓触摸到了一丝暖意,那一点暖顺着指尖走过全身,最后点在心口。
刹那间屋内暴泄出一股灵力,灵力波及之处木屑纷飞,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啪嗒!”
最后一扇完好的窗子也掉了下去。
随之掉下来的是没反应过来被灵力掀飞出去的陆辞忧。
此时大小姐脸色阴沉得想杀人,她看着躺在床上完好无损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救个人,灵力没了,药没了,现在铺子也没了。
她灰头土脸像是得了疯病笑得停不下来,原本角落里的两人慢悠悠撤下结界。
岁音的手还搭在夏时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抚了抚胸口,然后看向夏时:“没事吧?”
她下意识觉得夏时还是灵力不济。
“没事。”夏时的注意力都在床上昏沉的人身上,并未察觉自己身上还有只手。
她朝床边走了几步,垂眸注视着那张皮肉都褶皱在一起的脸。
她在刚刚那灵力中察觉出几分属于三清界的内息。
脑中忽然想到那个没找到的师侄,夏时不由地弯下腰抬起她的胳膊。
袖口处衣料缺失大半,只不过那断口处还能隐约分辨出一个尖尖,那是六叶昙花瓣的尖。
不动声色地抹去徽印最后的痕迹,夏时退了回去。
“发现什么了?”岁音戳了戳她。
夏时:“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好,好啊!真好!”陆辞忧眼睛冒火咬牙切齿地走过来,手上的游龙枪叉鱼一般倒拿着,枪尖对准了床。
她表情变换,又是笑又是怒,手都在抖。
夏时和岁音见她这幅模样,默不作声同时朝角落里挪去。
谁知道她那枪会不会突然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