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性子(2 / 2)

在国子监的日子很枯燥,每日修缝书籍,抄书装订。沈朝珏无声做了三个月,自己都觉得好笑,想一走了之。

祭酒是个瘦削的老者,背脊从未弯曲过,总一身长袍,看起来就仁善博学。沈朝珏要走那日,祭酒收起了好脸,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凶狠,说他过于功利,难成大事。沈朝珏没有回头,走出了门,不一会又回来,继续干着小活。

他在国子监过得索然无味,鱼徽玉也是。

鱼徽玉不是看得进书的人,其实她父亲也是。她想自己大抵是随了父亲,不然不至于从小到大请了那么多的老师,还是平庸。

鱼徽玉对文章上的事不感兴趣,有时候连诗人都说不出是哪个朝代,读来读去,都是那几位大家。每年的状元也不曾关注过是谁,他们对她来说太遥远,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人。

往来无白丁。鱼徽玉对他们来说就是白丁。大多文人不沾铜臭,不与白丁往来。侯府出身的鱼徽玉两个都占,别说是状元了,就是稍有名气的文人,都看不上这样的权贵子弟。

鱼徽玉在国子监学习,提不起心神,心思出走,每日为艰难的课业发愁。沈朝珏在国子监有做不完的琐事,就是这样的小事让他忙得抽不开身,拘泥于此。

同在国子监的三个月,两个人不曾见过一面,许是擦肩而过之际都没有注意到过对方。

成亲后。说起此事,沈朝珏很平淡,鱼徽玉很惊喜。

她后悔。为什么不能在早点那个时候认识沈朝珏?

两个人一起,就不会无趣了。

沈朝珏不喜于色,看起来总是深沉冷漠。鱼徽玉喜厌显浅,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对一个人的喜欢与不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宫宴见到沈朝珏的第一面,鱼徽玉心跳不自觉变快。

在春日的御花园里,日光很好,光景很好,柔柔的光很温和,像要把人裹进暖和的泡影。一切都慢下来,花的芳馨变得明显。

鱼徽玉的爹有意将她指给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军的儿子,鱼徽玉逃避爱慕者的殷勤,躲进了花亭里,转瞬对上因不喜热闹而避在此处的沈朝珏。

她穿了浅杏色的华裙,衣料上的绣工精巧,一身价值不菲的琳琅配饰。他一袭白衣,身段高挑,清冷俊美,宛如冷玉。

四目相视,两张年轻绝代的脸。鱼徽玉的心跳漏了一拍。

四下无旁人,一时窘迫,她主动搭话,“呃,来得有些冒昧,我不会扰了郎君雅兴吧?”

应该是他先来的,她的出现很突然。鱼徽玉有种闯进了别人家的愧意。

“不会。”

他的声音清润,听不出温度,音色冷透,似玉珠击冰,一路渗入人的心里。

“我叫鱼徽玉。”

“......”他看着鱼徽玉。

“......”鱼徽玉等待地看着他。

“沈朝珏。”

从这个时候起,鱼徽玉的日子里离不开沈朝珏的名字,打探他成了她的习惯。

每次回想,繁花盛开的香气好像又回来了,虚幻得不真实,和梦一样。等梦醒后,心里空荡荡的,似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她后悔。为什么要认识沈朝珏?

如果没有认识他,她现在会在哪里?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会不会已经和别人成婚了?会不会有孩子?

等鱼徽玉回过神时,沈朝珏已经没了身影。他彷佛只是从她的世界经过了一下,然后日子还要继续。

呛水带来的剧烈咳嗽后,内脏还有隐隐余痛,这种痛来得虽猛,但不会停留太久,片刻后就会忘记。不过如果下次再经历,还是会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姚诗兰笑她。

鱼徽玉也笑了,笑容淡下来后,“我好像看到沈朝珏了。”

“沈朝珏?”姚诗兰张望四周,没有看到沈朝珏的身影,“刚才那些小女娘不是去那边追着去看了?他怎么会在这?你看错了吧。”

鱼徽玉对他太熟悉,断定不可能会看错,她没有解释,不再继续关于他的一切。

他是大部分人眼中的传闻,在鱼徽玉的人生中,只要她不在意他,他就不会是她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鱼徽玉已经接受两个人在上京总会碰面的事实。沈朝珏是体面的人,素来不愿与人多纠缠。鱼徽玉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会记恨幽怨。她想他们不会再闹得太难堪。

鱼徽玉不自觉去想,若是今日真与沈朝珏遇到了。

会是何等场面,他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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