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爱听八卦,听到后面听不下去了。 因为娘娘的托尼老师开口:“诶,你们听没听说柏家两兄弟搞到了一起,据说被发现的时候,弟弟身上还挂着哥哥的赤色鸳鸯肚兜!” “这肯定听说了呀。”一名女化妆师接话,“把他俩爸妈气了个半死,听到是弟弟主动的,直接把弟弟送去ICU。” 顾朝年不自然咳嗽一声。 他听不下去不是对柏家的事不感兴趣,而是他和他哥也不那么干净。 如果陆珩看到那一屋子画,他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搞骨科,都是他哥想象出来的。 应该是……想象出来的吧? 化妆师的动作很细致,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皮肤,他不知不觉闭上眼,当他醒来时,妆已经化好了。 镜子里的人皮肤瓷白,但不是长久不晒太阳的白,透着瓷胚的釉色,在日光下无比晶莹。 他到更衣室换上白色礼服,按着流程走向婚礼场地。 本来婚礼定在上午十点 举办, ℍ(格♀格党文学)ℍ, 因为会有很好看的落日。 于是当顾朝年推开门,看到的便是—— 一望无际的海面,被风吹出复明复暗的波澜,海洋的尽头是落日的影子,余晖犹如金色的尘埃消失在水中。 而岛上点燃一个又一个灯笼,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拾起来的余晖。 这次他把系统也带来了,当他捧着白色洋桔梗往外走,毛茸茸的狸花猫叼着花跟在后面,尾巴翘成小天线。 仪式区用淡蓝色的玫瑰装饰,尽头是缠绕桔梗花的拱门,边上就是浸着余晖的海面。 宾客们坐在仪式区的两侧,来的人比他想象中多,比如说他要是敢和顾尘夜结婚就跳下去的顾泽。 再比如不苟言笑的陆峋,还有握紧拳头的宋思甜、面色发沉的叶睚…… 还有身姿挺拔的哥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上,或者说不叫撞上,而是对方一直看着自己。 等他什么时候看过来。 顾朝年想起上周他哥找到他的情景。 他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衣袖难得沾上国画颜料,额头上渗出不易察觉的汗水,显然是匆匆赶来。 那是他见顾明鹤第一次这么失态,白鹤明亮的羽毛仿佛一下子黯淡了。 两人对上次的事心照不宣,他以为他哥会劝他别冲动,可对方只是问了句。 “他对你好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方便温柔摸了摸他的头:“到时我去参加婚礼。” 这是已经释怀了吧? 现场乐队演奏悠扬的大提琴曲,顾朝年拉回思绪。 今天人全来了,他哥他不担心,他担心其他人。 他在悠扬的提琴声中往前走,经过堆满礼物的花台,瞥见其他人的礼物愣住了。 每个人都给他送了礼物,他哥送给他提香的画,宋思甜送了纯银的玩偶,周炀送的是手表,还用笨拙的字体写了厚厚的长信…… 即便是成天打工的陆宵也送了有价无市的宝石。 他涌起难以描述的情绪,压下情绪走到牧师面前。 顾尘夜和他并肩而立,今天穿的是深色西服,衬得眉眼越发夺目,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整个人温柔了不少。 可能察觉他有些紧张,顾尘夜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婚礼流程没有牵手这一项,而且在众目睽睽下牵手,顾朝年本来不紧张的,也被这个举动搞得紧张。 面前的牧师十分镇定,先是问向顾尘夜。 “你愿不愿意身边这个人作为你生命中的伴侣,无论好坏都陪他一起度过,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他?” 顾尘夜一眨不眨看着他,握紧他的手:“我愿意顾朝年作为我生命中的伴侣,无论好坏都陪他一起度过,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他。” “直至死亡。” 对方的嗓音低沉,如同贴在耳边说话。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朝年的心脏重重跳了跳,仿佛有电流从指尖流经身体,最终脑子一片空白。 牧师接着问向他。 “你愿不愿意身边这个人作为你生命中的伴侣,无论好坏都陪他一起度过,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他?” — 顾明鹤坐在前排的宾客席上,安静注视着牧师身前的顾朝年。 落日从海平面消失,只剩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少年白皙的脸上。 他们隔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