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年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海王,不过望着来人的混血面容,脑子一下子卡壳了。 漂亮弟弟是谁来着? “哥哥不认识我了?”对方抱着猫走近,气息喷洒在他耳边,“我可是想在哥哥脸上喷|奶呢。” 耀眼的金发在灯光下浮出光泽,如同宝石折射的光芒,听到那句熟悉的喷|奶,顾朝年终于想起对方是谁了。 Kaiser,他远了不知多少房的表弟。 他对Kaiser的印象停留在中文不好上,无法和面前这个中文流利的人联系起来,甚至没有外国人常见的口音。 同时内心涌起深深的疑惑,他和Kaiser无冤无仇,对方干嘛要绑他啊! 顾朝年看着被掐住脖子的小猫,极力安抚对方:“我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放下它好好说。” “它好像会说话?”Kaiser拎起瑟瑟发抖的系统,“里面装有发声装置,还是猫咪成精了?” 眼看Kaiser对系统构造兴致勃勃,顾朝年赶紧转移话题:“是你听错了,我俩无冤无仇,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们,不然警察就上门了。” “无冤无仇?” Kaiser松开手,系统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呲溜躲到椅子下,他双手撑在椅子上,将顾朝年完全罩住,居高临下俯视顾朝年。 “你不是说会来看我吗?” 深深的阴影笼罩住顾朝年,白皙的面容被墨色遮盖,他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后知后觉想起分开那天答应会回去。 他努力转动大脑:“上学不方便请假,准备放暑假去的,不信我给你看行程表。” 顾朝年当然没有行程表这种东西,不然表上的内容就是上学、玩手机、被顾尘夜干、再被顾尘夜干,但可以说放家里了拖延时间。 “骗人!” Kaiser的声音骤然冷下去,钳住少年的下巴:“你哥说你不会来了。” 他每天在岛上等着顾朝年,担心对方不习惯用英文交流,认认真真学了中文。 其间用推特给顾朝年发过消息,哪怕消息石沉大海,当他看到来岛上的顾明鹤,也只是开心问顾朝年什么时候会来而已。 然而顾明鹤直接告诉他不会来了。 下巴被捏得生疼,顾朝年不明白怎么和他哥扯上关系了,不过他确实把金发小狼狗忘在了脑后。 “哥哥为什么不说话。”Kaiser摩挲他的唇,“在想怎么骗我?” 说话是骗人,不说话是想怎么骗人,顾朝年从未感觉如此棘手过,这小孩儿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骚扰信,不由得问:“那些东西是你寄的?” “什么东西?”Kaiser扬起英挺的眉。 顾朝年硬着头皮开口:“就是那些骚扰信,说什么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想让你喝……我的牛奶。” 他说到 最后耳朵红了, 以为对方明知故问, 谁知Kaiser的眉扬得更高了。 “你勾搭了多少好弟弟?” 貌似这句话也被人问过,见对方否认,顾朝年心里冒出浓浓的疑惑。 不是Kaiser还会是谁? 他没有时间思考,一米九的Kaiser俯下身,膝盖挤到他两腿中央,衣料的摩擦声尤为刺耳。 “不过没关系。”Kaiser贴上他的脸,像只拱来拱去的大金毛,“我会好好教训哥哥。” “你要干什么!” 顾朝年被束缚在金属椅上,连挣扎都费劲,只能任由Kaiser的唇一路向下,停在自己瓷白的脖颈,灼热的呼吸扑上来。 “Makeyourday(让你愉快的事)。” — 顾明鹤走出冰室去了徐老先生家,在徐老先生的注视下画画。 颜料淌在雪白的宣纸上,荒芜之地开出淋漓尽致的花,每一笔如神来之笔,少一分则淡,多一分则艳。 顾明鹤立在桌前画画,手腕悬空可以更灵活控笔,如同雪后挺立的松柏,连那红枝笔都沾上雪沫。 徐老先生向他投去赞赏的眼光,可看到下一笔后消失不见:“你今天的心不静啊。” 毛笔上沾的水太多,边缘晕湿了花蕊,这对初学者来说是很常见的失误,对顾明鹤来说就不正常了。 顾明鹤停笔说了声是,因为定位软件传来推送。 ——顾朝年去了一个新地方。 顾明鹤提前离开徐老先生家,打顾朝年的电话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