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蝴蝶屋的路上我都在思索宇髓先生的事情。主要是我觉得我自己实在是对别人太不礼貌了,明明宇髓先生人挺好的我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和他正常相处。希望他没有误解成我对他有意见。
虽说我已经有下定决心要开始克服自己的这个心理阴影了,然而实际遇见我果然还是会下意识开始紧张心跳加速说不好话。尤其是再次遇到童磨以后好像还有变严重的趋势了。
这可不行,我不能因为童磨失去一个真诚的朋友。那样就太不值得了。
我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鼓气,一边迈进了蝴蝶屋的院子。后院里被我们种下的紫藤花枝长势喜人,感觉用不了多久就需要我去搭花架了。
我正准备穿过走廊,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还穿着病号服的富冈竟然靠着走廊的柱子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他简直把我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查看他到底怎么了,结果富冈闭着眼睛气息冗长均匀,明显就是睡着了。
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安慰刚才不知道有多担心的自己。我还以为他复健训练不小心出了什么状况自己又不太会说话才会被困在这里呢!亏我几乎是冲到了他身边去,结果人家只是睡着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富冈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背靠着走廊的柱子沉睡着。他微微低着头,没有束起的前额的黑发挡住了他的半边脸。我只能从缝隙里窥见他就算是睡着也依旧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着。他的头还由于他垂头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给人感觉马上就要醒来一般。
睡着后闭着眼睛的富冈意外给人一种被幼化了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深邃的幽蓝色眼眸里藏了太多东西,所以平常在与他交流时会不自觉将他当做年份更长的存在。
不过他的实际年龄好像和不死川是一样的,真是惨重的对比。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走廊这个风口处睡着了。也许是复健训练太累没力气了,可这里离病房也不太远,撑着走过去的力气也还是有的吧!穿着这么薄的病号服还在风里睡觉,是真的觉得自己体质好到完全不会感冒吗!要是富冈现在还是全盛状态我倒是不用担心,可他现在身体还在康复期,这样不就完全是在给身体增加负担嘛!
富冈这家伙看起来挺靠谱结果完全不会照顾自己啊。
我解下了我身上的羽织给他盖了上去。
我今天穿的羽织是之前为了和蝴蝶屋的大家统一色调专门买的浅紫色打底绣着紫藤花纹样的羽织,一看就是女性款式,披在富冈身上难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控制了一下我的笑声免得打扰到他睡觉,随后在离他不远处的走廊坐了下来。
说到底估计还是他太累了才会在这里睡着,我也不忍心叫醒他。只是我的羽织算不上太厚,除了挡风以外也没能起什么作用。要是他再睡一段时间还是不醒,我就直接把他叫醒吧。
毕竟是走廊,睡久了肯定会不舒服的。还在复健期的他的身体也经不起长时间吹风。
今天大家难得工作不多有时间放松一下,所以庭院里也分外安静,只能听到穿过走廊的轻缓风声和庭院里树叶摇曳的沙沙声。
我随便捡了根树枝开始一边看着已经抽条的紫藤花枝一边在地上画我花架的草稿图。蝴蝶屋里面的人也多起来了,如果可以我想搭个大一点的。不过这样的话光凭我们之前种下去的好像还不太够,我找着机会再重几枝也许会比较好。
主要支撑框架要牢固……美观也要顾及……
说起来,我好像从村田嘴里听到过富冈的事情啊。当时他是怎么抱怨来着?
我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专心思考起来。
好像是说自己和富冈打招呼对方都爱理不理的。
当时应该还把村田气得不清轻,觉得自己之前都看错富冈了,本以为他们是同一类在鬼杀队里挣扎努力的队员,没有想到对方根本没拿自己当同伴。
按照村田的说法他们两个是同一届最终试炼出来的鬼杀队队员。村田说自己运气好才通过了那场最终试炼,还揭了富冈老底,说对方当时也和他一样浑浑噩噩一身狼狈反应不过来的模样,连头上戴着的狐狸面具都脏了。
不过说到最后村田好像也反应过来什么了。神色复杂,到底没有再去抱怨富冈对他极为冷淡的态度。
当初的最终试炼绝对发生了什么吧。
据我所知富冈的武力值还是很不错的,至少现在已经到达“丁”了,和现在还在“壬”苦苦挣扎的村田区别太大了。
但是事情探究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他人的**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说实话加入鬼杀队的队士们大部分都背负着苦大仇深的故事。被恶鬼杀掉双亲无家可归的蝴蝶姐妹,差点被自家父亲卖掉的香奈乎,亲人被恶鬼杀光同样无家可归的小葵,还有对童磨恨之入骨的我。
再往细分析,万分憎恨恶鬼的不死川肯定也背负着什么。那个因为血鬼术现形唤着他哥哥的小男孩,一定对他而言也分外重要。
因为大家抱着一同的信念才会聚集在一起啊。
我转头看了看依旧陷入沉睡的富冈。他